跟在他旁边的那位蓝袍公子,是天水赵箎的兄长。”
他们来此的目的,也是进酒楼用午膳。
杜小草已经吃饱,无意跟这些人撞上,正要从后门离去,白郡主那一行人却惹来麻烦。
有一位骑着白骡的年轻男子,从街角蓦然转出,迎面朝白郡主一行人走来。
大路朝天,各有一边,本来互不相扰的事,白郡主身边的俊逸男子却面露不悦,觉得这人没眼色。
没看见周围的百姓全都远远躲开,不敢凑上前,他一个骑骡的贱民,哪来的底气这么悠哉?
如果是“小宗正”在此,处置方式一定是招呼手下恶奴,一拥而上把人暴打一顿,是打断胳膊腿还是打得当场咽气,全看那人的运气。
白郡主这一行人自矜身份,看来人虽然草鞋麻衣,头戴竹笠,身后却背着书箧,像是世家旁支落魄族子,忍着不满没有当面呵斥他,反而朝他拱了拱手:
“这位公子是来此地游历?咸阳街巷宽阔,无须避让。”
像极了废话的客套话,暗藏机锋,骑骡男子一脸懵,完全没听懂,骑在骡上回了一礼,继续前行。
俊逸男子气得面色发青,手中折扇蓦然合拢,冲着白骡前行的街道劈了一记,坚硬的青石板顿时碎裂,惊得白骡扬起前蹄,趔趄后退。
骑在骡背上的竹笠男子,差点被掀翻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疑惑地看向俊逸男子:“这位公子何意?”
“没什么,相请不如偶遇,前方就是咸阳城中最大的酒楼,本公子请你喝一顿好酒。”
俊逸男子说得洒脱,仿佛真的没有恶意,只想请人共饮。
骑骡男子怔了片刻,笑了起来:“如此甚好,让公子破费了。”
……
秦琦趴在窗边围观,啧啧嘲笑骑骡男子贪小便宜,“想白喝这些纨绔公子的好酒,只怕要糟。”
杜小草不以为然,眼前局面,骑骡男子摆明是走不掉的,应邀同行,起码还能糊弄一阵儿,也许到了酒桌上,会有转机呢。
一身穷酸气的骑骡男子,在一众贵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翻身下了白骡,摘下了头上的竹笠,却没有马上露出真容,他脸上还覆了一张雅致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