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流云宗,要也同时应对大胤和大隋两大皇朝的围歼。
好在,流云宗也不是啥仙风道骨的正经宗门,从门主到长老再到寻常弟子,都是属野狗的,气势够狠,胆子也够大,个个都是神鬼绕道走的凶人。
还能屈能伸。
黑袍人谄媚地弯下腰,以理说服白郡主。
“大胤有了秦佑安,有了若吾仙君,对大隋的威胁更大,我们流云宗可以搬迁跑路,你们大隋能跑到哪儿去?如今这局面,你皇兄不该好好掂量,该如何应对大胤的气势汹汹嘛?我们流云宗实力强横,大隋不能物尽其用,我们就投奔大胤,别说我们刚刚围攻白帝城,跟大胤皇室结了仇这种小事,我们完全可以推到你皇兄头上,说是他逼迫我们做的,利益面前,什么恩仇都能笑泯。”
白郡主黑了脸。
她一向精明,擅长算计,这笔小账都酸不明白,还怎么与豺狼共舞?
从前大胤和大隋之间有隔绝屏障,老死不相往来,如今屏障崩毁,两大仙朝比邻而居,争执是早晚的事。
她踌躇纠结的时候,悬浮在半空的黑袍簌簌抖动,学着人的模样打了个讥诮的哈欠:
“小郡主,真以为你们稳占上风,可以为所欲为了?哈哈,就冲你和你皇兄这点心胸,就注定成不了大事,早晚被大胤这帮世家掳到白帝城,那顶龙冕他戴不稳。”
黑袍人气势逆涨,开始教训起白郡主,“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些天潢贵胄,一个个趾高气扬,以为血脉高贵,可这世上强者为尊,血脉除了吓唬无知草民,什么用处都没有,论天赋异禀,论心性坚韧,论雄才大略,你们哪一样出众?别忘了你们大隋的元龙,就是拉纤的苦力,泥腿子一个,还不如人家大胤的元龙,好歹出身咸阳秦氏,一等一的大世家。”
黑袍人笑得肆无忌惮,衣摆震起的涟漪像水涛一般汹涌起伏,枭雄无赖气扑面而来。
白郡主冷哼:“你也知道大胤元龙是咸阳秦氏,是一顶一的大世家,最瞧不起你们这种为了刨食不择手段的山泽野修,你们想要投靠他,那是白日做梦,就算他答应了,大胤其它世家也会把你们撕成碎片。”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大胤是世家天下,我们流云宗也可以化宗为家,找一个灵气充沛之地立足,都是当豺狗而已,跟谁当不是当,秦佑安倨傲骄矜,是缺点也是优点,起码不会像你祖上那般,出尔反尔,卸磨杀驴!”
白郡主怒不可遏,指着黑袍人的脖子怒斥:“既如此,你和你的流云宗就搬出大隋,投奔秦佑安去吧!慢走不送!”
黑袍人笑得诡谲:“别急嘛,事情还没闹到那一步,大隋和流云宗眼下还是盟友,还是可以喝酒聊天的。”
“不要脸!”
“我们山泽野修,脸啊、节操啊、风骨啊,都不算什么,利益最重要,你们皇室也差不多,随便翻几卷青典册,就能发现要脸的人最后往往没了命,见风使舵才是长盛不衰的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