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屠夫老婆:“还在。”
周毅指派侍卫跟着衙役一同,去到李屠夫家寻找另一只鞋。
眼见纸包不住火了,王寡妇扑通一声跪倒:“大人,大人,我都招,那夜李大宝是到我家过夜的,大约寅时之后大醉离开的。”
这王寡妇也不是个傻的,通奸罪和诬陷伪证干扰凶案调查的罪,哪个轻哪个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当夜王寡妇备下酒菜,可是酒很快喝完了,她还让儿子半夜去敲酒肆的门,酒肆的小二给他们送来一坛烧酒,小二看见了李屠夫。而那个酒肆的老板也是王寡妇姘头之一,他乐见李屠夫死,所以也不曾让小二出来作证…
新的证人证物悉数到场。
至此,李屠夫的不在场证明很明确了。
杨琪仁看向堂下陈列的所谓的作案工具,一把斧子,还有一件血衣。
杨琪仁:“李大宝母亲,你为何要送一把斧子和一件血衣到县衙?”
李屠夫母亲老泪横流:“青天大老爷啊,这血衣是民妇杀了一只鸡,淋上的鸡血,这斧子也是家中砍柴用的啊。民妇不忍心看着儿子在牢里受罪。让他认下这罪,砍头就是一刀的事,好过日日受刑啊。”
杨琪仁看向顾文元:“李大宝被日日用刑?”
顾文元否认:“回杨大人,下关只是复审的时候用过刑,这案宗上有记载。”
杨琪仁又翻看一下卷宗,其实要知道有没有日日给李屠夫用刑还不简单,那司太医就在大堂旁边的耳房里旁听,请他老人家出来一验便知。
可杨琪仁不想这么做,这几年跟随赵毖之走访基层,什么没见过,哪个县衙没动过私刑?哪个县令没有贪污受贿过?没有假公济私过?县衙大堂上悬挂的“清正廉明”牌匾,都只是朝廷的美好期望而已。
如果真要详查起来,怕是大夏国再没一个清白的官身了。
但是杨琪仁又不想轻轻放下,他问李屠夫母亲:“上个月,你到牢中见过你儿子?”
李屠夫母亲:“回大人,是的,四月二十七,民妇被叫到牢中,为大宝带了人参鸡汤。”
杨琪仁探身问钱师爷:“这案宗上为何没有记载?”
钱师爷刚想辩驳,目光扫到堂下站着的小酒馆老板娘,只见老板娘微微眯眼,轻轻摇头。
钱师爷接收到自己情妇的信号,对杨琪仁道:“回杨大人,是小的失职了,忘记记录在案了。”
这钱师爷是人精,小酒馆老板娘也是个厉害的。她早就看出林安一行人身份不一般,要查清李大宝案。与其让他们自己查,最后发现钱师爷所做所为,不如让钱师爷认下这最轻的过错,调查就到此为止。
杨琪仁:“钱师爷办事不利,罚三个月月给银子。李大宝无作案时间,杀人嫌疑排除… …”
“大人,那我弟弟是被谁所害?请大人为民女找到真正的凶手。”
崔婉妍跪在公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