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灏回到听雨居,就看到了凉亭中的两人正聊得眉飞色舞。
回想到自己的处境,再看向穆思安,之前说要减轻罚他的话,有些过于草率了?他很适合领兵在外,扫清各地匪徒。
胡三同情地看向穆思安。
又是妥妥作死。
穆思安这时发现裴灏进来了,起身迎上去,“阿灏,如何?姑母没骂你吧。”
“还好。”
裴灏想起进去看到母亲躺在床上,还一副憔悴的模样,虽然是上了点儿妆,他还是有些心软了。年龄都不小的人,还要跟他这个儿子玩心计,也是不容易的。
提起今天的事,母亲迁怒婉婉了。
裴灏很无奈,无奈极了。
不管他如何解释是自己睡过头,母亲就是不听,坚决认定了是婉婉的错。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固执起来这么难搞。
裴灏拉了拉穆思安,“你如果能搞定我母亲,我就对你网开一面,不向郡王建议你去剿匪。”
“不,我选择去剿匪。”穆思安果断地决定了。
裴灏:“……滚!”
穆思安麻溜地滚了,就怕裴灏又让他去说服姑母。他家中还一团乱,让他再掺和国公府的,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小命。
这穆思安一滚,杜婉就突显出来。
裴灏迈入凉亭,坐到小姑娘身边。
这下,杜婉亲自拎起茶壶,给裴灏倒了碗茶,“来来,喝吧,降火。”
“婉婉会怪我吗?”裴灏接过茶问。
杜婉眨了眨眼,“怪你什么?”
“刚嫁过来,我母亲就给你气受。”
“……”杜婉坦荡地摇头,“我想装着受气了,只是长辈从小教导我做人要诚实。我现在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杜婉没有觉得受气。”
不在意!
所以,不气。
裴灏只觉得心头更加郁闷。
小姑娘太诚实,真不一定是好事儿。
旋即,裴灏盯着她看,“婉婉,你以前不是失忆了吗?”
“呃?”卧槽!
忘记了!大意了!
杜婉思绪转得极快,旋即一脸懵逼地问:“我已经想起来了,以前没跟你提过吗?”
“……”裴灏气得磨牙。
有提过吗?有没有提过,你心里不知道吗?!
杜婉悄咪咪地跟他拉开点距离,“我忘记了,不但没跟你提过,也没有跟家人提起了。”
所以,心理平衡点儿了吗?
果然裴灏听过后,怒气消了大半,“当真?”
“嗯嗯,比珍珠还真。”
杜婉确切点说,不能说是想起。
是看过传承玉牌记录下的十年,跟原主生活过的十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原主是自己生活过十年,她是看电影似的,看了“别人”十年的生活。但是原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她还是能说出来的。
对外说“想”起来,也不为过吧。
杜婉清了清嗓子,“不要说我,话题扯远了。”
“这,咳咳!”裴灏同样清咳。
他就希望话题扯远,不想谈论母亲的事情。
于是,两个人下意识避开去谈裴夫人,手拉着手回屋去。
裴灏很有心机地带小姑娘回房,再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他温声和小姑娘一边说话,一边把人拉到床沿,把她按着坐下。
他半蹲于她脚边,一双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婉婉,洞房夜咱们错过了,你说……你说要不要补一下?”
杜婉圆溜溜的大眼一瞪,“这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呀,亏你说得出来。”
“那晚上再补?”裴灏试探地问,心脏紧张得怦怦跳。
“大晚上你还是做梦去吧。”
“……”脸黑。
裴灏真没辙了,大白天做梦,晚上也是做梦,还真没毛病。
杜婉笑眯眯地看着他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