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看着苏澈,没有开口,仿佛在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秦鱼鱼特意过来寻他,就是为了叙旧,她咋就那么不信呢。
苏澈如实道:“此事刚才我跟驸马爷报备了。”
“嗯?“杜婉扬了扬秀眉。
又是一个意外的答案。
杜婉示意他可以离开,苏澈默默地弯腰行了一礼,退了一旁,等杜婉进去书房了,苏澈这才转身朝外面匆匆走去。
杜驸马看到女儿,有点意外,“这个时辰了,怎么过来了?”
杜婉朝门口外望了望,正是傍晚时分,“父亲吃晚饭了吗?”
“简单吃了些。”杜驸马微笑地回答,“今天辛苦婉婉了。”
“我还好啦,不辛苦。”
杜婉绕过案桌,站到杜驸马背后,不轻不重地给他捶着肩膀,“爹,您在忙什么?”
“管家送来今日的礼单,我正翻看了一下。”
今日洗三,没有设宴。
正式设宴是孩子满月,到时会大摆宴席。而今日送来礼单的人,等满月宴的时候,还要送去邀请贴。
杜婉探出脑袋往桌面上瞅了瞅,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刚才我在门口,碰到了苏澈。”
“嗯,你是想问他的事?”杜驸马心里一个咯噔。
想到苏澈那张脸,再想到他的出色。
是个姑娘都可能会心动,杜驸马有点担忧地看向女儿,当看到她眼底澄清,莫名松了口气,“婉婉,一个姑娘家可不要随便过问别的未婚男子。”
“父亲想哪儿去了?”
杜婉哭笑不得,“是有人来禀报,说秦鱼鱼私下找他,两个人还单独相处了一刻钟左右。您也知道的,我和秦鱼鱼一向不合。这不,担心她想什么法子,对付咱们公主府呢。”
“不错,很有警惕心。”杜驸马对着女儿就是一顿赞扬。
杜婉撇了撇小嘴,“说正经的。”
杜驸马笑了,“秦鱼鱼寻他是叙旧,末了还承诺说她会想办法,让他们一家脱离奴籍。”
杜婉从这里听着,没有听出什么异常。
很像是秦鱼鱼会做的事情,在外面她都是习惯装善良装好人。
杜婉对于装善良装好人的不排斥。若一个人只是想装好人,想得到好的名声,从而去帮忙别人,而不是去害人的,那真的没有什么,就算是装的也无所谓。
可是,秦鱼鱼的做法……会这么简单吗?
杜婉安静了好一会才问:“父亲,您觉得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看到过驴子吗?要让它乖乖往前走,前面得吊着根萝卜,这个道理是一样的。”杜驸马的官场不是白混的。
苏家是奴籍,却是官奴,除非立下大功,由皇帝亲自赦免,想改变户籍极难。若无意外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然而当这个人承诺的是公主,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对于苏家人来说,堪称是喜从天降。
听到杜驸马话后,杜婉没有出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杜驸马道:“苏澈很令人意外,没有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
“什么意思呀?”
“他来跟我禀报,就是有效忠之意。”
“他不是一直在替咱们家干活吗?卖身契还捏在我的手里。”
“傻丫头,不一样的。”杜驸马没有细说,由着她自己细细去品。
以前的苏澈没有选择,只能效忠公主府。然而,秦鱼鱼的承诺算是给了苏澈另外一条路,这条路不一定好走,却是一条可以让苏家咸鱼翻身的路,搞不好日后还能重振苏家。
摆脱奴籍,是非常的诱惑。
换个人早心动,但苏澈将此事禀报给了主子。
杜婉一知半解地离开。
回到玉灵苑,还在琢磨着此事。
琢磨不透就选放下,反正处于禁足期待,她还不能外出。有空就亲自监视下苏澈,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