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静禅方丈,是菩萨心肠,这些年也一直在帮助咱们镇子上的人……”
慕容青嗤笑一声:“这世界上好人多了去了,王秀不是好人?花妹不是好人?许艳彩不是好人?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啊,人性复杂,王县令这个年纪,这个地位,知道的人性,按理说应该比我们这些人多啊。”
慕容青和卢照水一样,他们都是年少入江湖,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太多太多。
这个世上,绝对的好人或许有,但他们并没有遇到过。
比起相信自己会遇到绝对的好人,他们更相信自己会遇到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人。
他们年少时恣意,以为江湖里就是无边的自由,以为只要进了江湖就可以忘却前尘和外界的纷扰。
可是事实却是,即使是江湖中,他们也要学会去生存,去躲避无妄之灾,他们的心也不允许他们忘却前尘,忘却这个纷扰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他们不再逃避,也不再像少时的无所畏惧。
或许这世界上没有他们想要的真正的江湖,江湖一直都在他们心中。
王县令面上下不来。
他虽是县令,但确实是没断过几个案子。
这句话有些内涵到他。
卢照水拉着福康娃的手,他蹲下,保持和福康娃齐平的高度。
“福康娃,告诉我,你娘到底怎么了,好吗?”
林中鹤在福康娃的侧面,刚好挡住福康娃想要看向静禅方丈的视线。
福康娃说话断断续续,“我娘……”
福康娃指向放在木托盘上的袈裟。
卢照水的手情不自禁地收紧。
这是案子的最后一步。
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你娘和我常在一起说话!福康娃!你娘很信我。”
不知什么时候,一直保持静默的静禅方丈突然向右走了几步,面向福康娃说话。
福康娃断断续续的语言忽然就顿住了。
他的眼神不自禁地瞥向声音的来向。
静禅方丈刚好站在那里。
似笑非笑。
慕容青跑过去将静禅方丈摁住,拧着他的胳膊将他转过去。
可为时已晚。
福康娃捂着耳朵大叫起来。
林中鹤拉住福康娃,将他摁在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扰乱公堂!”
卢照水转过身,逼近静禅方丈。
此刻,静禅方丈的眼里依旧是无欲无求的清明。
“我只是想安抚他。”
他甩开慕容青的手站定,“我说了什么吗?”
卢照水死死盯着他。
到底没有动作。
王县令浑水摸鱼,替他开脱,“这孩子都疯了,他说的证据能是证据吗?”
卢照水回头看他。
王县令被他的眼神吓住。
像一潭被激起水花的活水。
“那我告诉你,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转身,喊道:“阿九,开棺!”
阿九和楚闲,一个推,一个拉,将那个一直未打开棺材的盖子拉开。
那个棺材让人生疑,让人好奇。
桃木的棺材。
辟邪,棺材。
这两样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谁要压制棺材里的人?
“那我就告诉你们,这是谁!”
卢照水拿过阿九递来的牛皮纸,大声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