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水给自己整了两撇假胡子,给林中鹤整了两件粗布衣。
卢照水对着镜子整理了会儿,把那高束着的头发放下,散下一半用手拨乱,束起一半,换上一件泛黄的粗布衣,再戴上个斗笠遮住眉眼。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倒真像个中年男子了。
“身形不像。”
卢照水回头,仔细看了看这个说自己不像中年人的,穿着粗布衣裳也像贵公子落难的男人。
他入“年纪”随俗,摸着下巴,评价道:“不行!你就算穿着粗布衣裳也不像平头老百姓……”
林中鹤无奈地张开手,一副任君怎么办的样子。
卢照水从左转看了看,又从右转瞧了瞧,摸着下巴,看着他简直要比女子还要纤细有韧劲的腰肢,想到一个方法,又默默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要不,就这样吧,落难就落难,好歹还落个难呢对不?”
不然呢,卢照水想,总不能真的将林中鹤打扮成个女子吧。
他真觉得自己脑子中刚刚闪过的想法荒谬。
先不说哪来如林中鹤这么高大的女子,光是卢照水的心里也过不了这个坎。
林中鹤会答应,但也只是勉强答应,毕竟林中鹤似乎也没拒绝过他什么。
而且,他与林中鹤如今住在一屋。
林中鹤扮成女子,同他一起出出入入算什么。
楚闲那小子看到,恐怕又是要觉得自己在玩什么新花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
他给林中鹤戴上帷帽。
又看了看。
少了那张脸,终于少了些贵气。
不错。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直奔王秀家里去。
卢照水深深地感谢自己的聪明才智,相比于昨天的万众瞩目,今天卢照水的形象可谓是无人问津。
他现在觉得自己一定像个高大的小贩,还是那种会故意挑事的。
他本来身上就有一种吊儿郎当的气质。
而林中鹤。
他回头看了看。
怎么看怎么像他拐来的。
“喂喂,那个,”他颐指气使道,“跟紧点。”
林中鹤顿了顿,声音传到卢照水耳朵里:“好。”
卢照水十分受用。
王秀死了。
屋子里就剩一个福康娃。
福康娃又给人家放羊了。
于是他们便直奔福康娃给放羊的李家。
李家不算是个富贵人家,却给钱让福康娃替他们家放羊。
卢照水看了看在李家院子里玩的,和福康娃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就都明白了。
李家是在接济小福康娃啊。
“福康娃这小娃娃太惨了,五岁死了爹,十岁又死了娘。”
李家妇人那院子里正坐了几个妇人,嘴里磕着瓜子,听说他们来找福康娃,都拿眼睛看他们。
其中一个中年女子大声叫:“你们找福康娃干啥?!”
李家妇人原本还滔滔不绝的嘴听到这话也闭上了,用迟疑的目光看他们俩。
他们俩一个是戴着斗笠的市井气中年男子,一个是头脸全遮的儒雅男子,别说这装扮惹人生疑了,就是这组合叫人看着,也是让人不解。
卢照水游刃有余:“我是王秀的哥哥!你还不知道嘛,王家大牛!”他又指了指林中鹤,“这个,我家那里的书生,脸毁了,考不了科举啦,就跟着我过来找工做的!”
一群妇人,八卦得不行,又听到说林中鹤的脸毁了,不禁摇摇头叹气:“唉,这么好的身条,脸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