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授课结束之后,沈持总结了下王渊这段时间授课的内容,还要细细把经典咀嚼一遍,这样才能消化完。退思园不是填鸭式教学,而是学生自学外加先生点拨迷津的方式。在这里,每个学生都很自律,除了身体不适外,没有谁找理由偷懒不用功的。沈持:这拨同窗找不到一个拖后腿的猪队友都太强了。
跟着他们,他每日都有新的收获,学识日渐广博。
时光流转到了金秋九月,在讲了更多的圣贤经典之后,王渊给了学生们一个惊喜。
“我叫人把二十一年间各省乡试、京城会试的题目都整理出来,”他说道:“放在退思堂的藏书阁中,日后你们可以每个月借阅几道题目,试着写一写文章给我看看。二十一年间的题目!竟还有各省乡试的!
太难得了!学生们雀跃欢呼差点跳起来。
沈持心道:除了王渊,天底下没有谁有这样的大手笔。
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考前练习往年的真题更有效的学习方式了。
退思园,他没有来错。
闲云飘来又走,一寸光阴不可轻,沈持每日温书、自字到深夜,往往鸡鸣方就枕,窗前咿喔又起来背诵,不觉物换星移,已到了次年的初夏时分。他收到了沈月写给他的信。
沈持接过信没敢立马展开来看,心中涌起“近乡情更怯”一种酸的,苦的....无法说出的愁绪。
在袖中放了两日,他方拆开来。
书信的开头,沈月写道:久违芝宇,时切葭思。①
看完头一行字,沈持笑了:写得好,小丫头在私塾念书念得不错嘛。再往下看,嚯,字写得娟秀工整,是经过一番苦练的。后头是白话.....今日是哥哥离家的第400天了,私塾放假,爹爹当差去了,娘亲在做绣或,她的眼睛似乎变得不怎么好了,大白天总是低着....我十岁了,前几天又去看了一次阮大夫,他说以他的医术只能给我看到这里了,没有再给我扎针,说以后都不用去了。哥,我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以后不用再花这笔银子了每次回没玉村,咱爷总是问咱爹,阿池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是说外出游学一年就回来了吗?他们都很惦记你。阿二哥不念书了,他说他和书本有仇念不下去,大伯大伯娘随他去爱念不念,他跟着咱爷去地里种庄稼,晒得黑黑....阿秋哥还是像以前那样用功念书,他说等哥哥回来,后年朝廷正好开恩科,他去考县试,哥哥去考乡试,哥俩一起考功名.....哥哥考中秀才后,咱家缴纳的田税每年少了200多斗粮食,咱奶舍得蒸白面馒头了,有时候里头还放糖1......江哥哥、裴哥哥还有岑哥哥他们都在家中闭门读书,有一次我去江家玩儿看见江哥哥,他嘴里还背着书都没有看我一眼,我觉得他下次一定能考中。啪嗒。
沈持的一滴眼泪落在信纸上,模糊了一行行的蝇头小字。
他放下信去洗了把脸,才提笔给沈月回信,写来写去的只有三行字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②
哥哥也很想家,快回去了,快了。
暂书至此
叠好信,次日出去交给同里的差驿,寄出去心中默默说道:今日离学成归家又近了一天呢。
此后,他更加不知疲倦,疯狂读书、作文章。
急景流年,白驹过隙。
沈持于贞丰十四年的春日考中秀
才后来到退思园求学,只觉一晃的瞬间,两年多的时光已过,园中的梅花覆雪白了头,已是贞丰十六年的腊月年底了。过了年,他就十六岁了。
除夕,同窗们聚在一处饮屠苏酒守岁,同窗们对沈持说着祝他明年九月“桂子高攀第一枝”的吉祥话,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喝完这顿酒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