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很是消停。
然而到了次日,青瓦书院骤然喧嚣起来。
内舍这次去应考的考生神神秘秘地在押一一案首,此次县试的案首!喧嚣得像往油锅之中泼了一瓢水,脑瓜子嗡嗡嗡的有人念叨着保佑放榜的时候自己在前十名,案首不敢想,前十的甲榜还能想一想。把玉皇大帝和弥勒佛念叨一边,连送子观音的名号都差点脱口而出还有的则趁机做他们的生意一押案首。
”押一个吧?”有人拿出签放在沈持面前:“只要5文,中了能赚50文呢。
“押不中我还亏5文钱呢。”沈持心想
何况考试这种,又靠实力又靠运气的,谁说得好,不押。他不买,但有的是人去下注,毕竟一脉相承的好赌呢。苏家私塾的人年纪比较大些,非常不看好青瓦书院弄了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凑数,哼笑道:“天才那是多少年才出一个,你就当家常便饭了,天天做美梦.....他们看见沈持从县中回来,纷纷对沈知秋说道:“那是你二伯家的吧?”镇上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四个孩子,一个非常清育,瞧不上镇上的私塾,非花大价钱去县城的书院念书沈知秋眼神麻木地点点头,局促地跑回家中。他知道沈持会考中县试,也知道他娘又会哭闹一场
县衙之中
县试之后,与考生们一样心神不宁的还有县太爷陆沉。书案上,摆着一封写了长达数月之久的给京城吏部的述职信,信中写了他在禄县筚路蓝缕,栉风沐雨,多年来将县中治理得百姓足衣足食,更治清明....天地可鉴,降“祥瑞”给县中一一神童。陆沉写到,沈持九岁上能一览成通,写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当初渴求神童的心过于急切了些,没有问那孩子学问,贸然呈上去,万一那孩子学问不出尖,岂不是反弄巧成拙,因而这封给吏部的述职信迟迟没送出去。得知沈持今年下场县试,他又续写:十岁考县试.....信又停在这里,他在等县试的结果
要是沈持能考中就好了
他右手于指微曲,轻轻叩在书案上,这次能不能在吏部的考核中拔得头筹升迁上去,全系在沈持身上。县丞于大虬知道他的心思,多次去往这次县试的考官处打探沈持有无考中,但是都被老迂腐们给撵了出去本朝各县的县试阅卷官,调集的是县所在府学的老夫子们评判,全是些油盐不进的老家伙们,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大人安心等着吧,”他附陆沉说道:“下官看那孩子能中。
陆沉吁口气:“去把彩头备好,先求个吉兆。”彩头是县中赏赐给县试考中的学生的钱财等物。
给头名案首的彩头是十两纹银外加一套文房四定,前十名甲榜的则是米面猪肉等物,金下考中的也多少有些常赐“是,陆大人,”王大虬说道:“下官按照往年赏给案首的彩头给沈小郎君备着。
陆沉点头应下:“这次不论名次,只要他榜上有名,就赠与他。
哪怕占个孙山都行
终于挨到县试放榜这一日。
从头天晚上开始,考生们陆续聚集在县衙门口的空地上,熬着长夜,望着天上北斗七星斗柄与斗勺连接处,斗勺的第一颗星,天权,就是文曲星,拜了又拜,等待次日黎明时分衙役们出来张贴大红榜。更深星稀,城中升起缕缕炊烟,五更天亮了。敲锣打鼓声中,乌纱帽上簪了朵大红花的县丞王大虬出来,他手里捧着红榜,毕恭毕敬地往孔子像前的空地上走去。早有小更将木板支起来,锣鼓吹吹打打,喧嚣好一阵子才将红榜张贴在木板上。
早已等候在那里的考生以及看热闹的人一拥而上,眨眼的功夫把红榜围了个水泄不通。“考中了考中了......”有人发出白日飞升般的狂喜声,青瓦书院这次参考的考生,不少人在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名次,他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