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突破这所学校的束缚。
起码现在不可以。
荣昊是和他一起过来学校的，这时也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别试了，只要是学校规定的开学时间，就算是不小心飞进学校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起码现在这个规则还是这样的。”
江云舒心里忍不住骂娘。
“最重要的一件事，不要暴露自己。”
江云舒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一向如此，没什么耐心，他知道这是很大的缺点，在这个一切未知的世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要了他的命。
“我当然知道啊，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我不可控的了，再多一点意外我直接血溅当场好吧。
我可不觉得凭咱们两只菜鸡就能活下来。”
“凭咱们两个确实不行。所以咱们要策反。”
“什么意思？策反谁？”江云舒有点懵。他发现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班长脑子里，竟然也是这么叛逆。
“尽可能多地策反。
你知道规则的意义吧。让多数人臣服，但是少数不可能战胜多数。这是策略。
但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恐怕这件事做起来不像说着那么容易。”
江云舒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以来一直和荣昊单打独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究竟要如何做。
和荣昊相比，他显然还不够冷静，也没有经验。
他的所谓计划不过是心中的大致框架，从来都是因为环境的改变就改变了。
而荣昊，他似乎是一直为了自己心中的目标而不断调整策略。
可能在一个人无限了解自己之后，总要面临两个选择：是成为自己心中的那种人，还是向现实妥协吧。
荣昊，大概是为了理想可以牺牲的那类人。
江云舒，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他自己也不清楚。
起码在这一刻之前，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为了什么而活呢？为什么必须要活着呢？
他都不知道。
比起活下去的未知，好像死后的未知更令人恐惧。
有点可笑。
可笑，自己连自己追求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并肩往教学楼走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张纸条：不要相信任何人。
只能相信你自己。
他能完全相信荣昊吗？
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在这个世界，单打独斗恐怕更危险。如果没有荣昊，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们两个一路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呢？”荣昊开口问。
“没什么。”江云舒回答。脸上没有表情。他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好像一直是这样。思考了一大堆，计划了一大堆，然后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深思熟虑地让自己的想法一览无余。
有的时候也总觉得自己是个傻杯。又觉得说自己是傻杯也太敷衍了。
“唉，愁啊，年少识尽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嘛，这下不仅他自己觉得是个傻杯，荣昊看他的眼神也仿佛在说：你就是个傻杯。
玩笑归玩笑，他们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似乎都到了，但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来到这间教室，就有一种躺进了棺材的平静感。
荣昊刚要进去，江云舒拉住了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