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确实豪气干云,也相当快人快语。
江辰哑然失笑。
“说得轻松啊,以为是路边摊的软柿子,谁都能上去捏一捏。”
“不容易动,你不也已经动了。”
江辰语塞。
“和谈解决不了问题,不然曹锦瑟肯定已经进行从中斡旋,你和房家,没有共存的土壤,与其提防时时刻刻的冷箭,不如亮明车马,把他们逼到明面上。”
兰佩之不紧不慢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等着被房家一步步悄无声息的玩死,要么,主动出手,将房家从高台上拽下来。”
江辰面露思量,随即问了句:“房家是不是也和你有仇?”
兰佩之的言论听着,蛊惑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好像怂恿他与房家拼个你死我活。
要不是彼此是过命的交情,恐怕都得怀疑其用心了。
“我仇人虽然多,但我都是看人下菜。”
闻言,江辰忍俊不禁,哪不知道对方是挖苦自己。
“你说的也有道理。”
江辰轻轻叹了口气,“黑暗丛林法则嘛,既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开枪,什么时候开枪,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扣动扳机。”
“你在国外玩的那么大,还忌惮一个房家?”
兰佩之继续推波助澜,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
“你也说了,那是国外。”江辰笑着接话,“房家在国内枝繁叶茂,根基深厚,哪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兰佩之沉默了下,绕后说了句让江辰始料未及的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江辰愣了下,异样的看向从一个再朴实不过的小乡村走出来的女人。
“你知道曹锦瑟为什么会和你做朋友吗?”
兰佩之又突兀道。
这个问题,江辰当然考虑过。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对曹锦瑟那样的人物太肤浅。
他和曹锦瑟能够相识,起源于兰佩之的介绍,归功于他的“资本”。
当然。
这些应该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江辰嘴唇动了动,然后莫名的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吧。”
兰佩之没有讥诮他玷污了老百姓这个词。
“往上数三代,都是农民,可是很多农民生的孩子,已经把这个事实忘了。”
振聋发聩。
发人深省。
“所以,我真的挺敬佩她的。”
江辰由衷道,他本来就是一个光着脚丫的穷小子,无所畏惧不足为怪,可曹锦瑟不一样啊。
“压力是不是没有那么大了。”
江辰与之对视,摇头一笑,“像她那样的人,沧海一粟,敌军的势力还是很庞大啊。”
“你也不差。”
兰佩之抬起手。
继而白腻无骨的手掌摊开。
掌心里,躺着一枚栩栩如生的龙纹勋章。
兰佩之早就接受了他的邀请,成为了天赐会的一员。
或许在这位名满天下的血观音眼中,自己在国外的势力深不可测,但只有撒了个弥天大谎的江辰明白,一切都是假的。
普通人撒谎大不了认个错。
可是他清楚,他没有回头路,即使是假的,也只有想方设法把这个无中生有的弥天大谎变成现实,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还是小心保管为好,掉了可不会补发。”
看看那枚自己设计的勋章,江辰轻笑道,随即像是精神振作,呼出口气,“走了。”
“她就在这里待一晚吧,你这个师姐在她眼里,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
江辰背对着摆了摆手,跨出正厅。
兰佩之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与夕阳融为一体。
出了鼓巷,江辰驱车前往萤火医疗中心。
手术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