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友善热情,而又人畜无害。
很难想象,他居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砰砰砰……”
一位又一位黑衣猛男陆续下车,足足数十位,法院门口一时间变得无比热闹。
“安先生带这么多人过来,是想把法院砸了吗?”
车昌民回以微笑,只是相比安在榕,他的笑容不冷不热,并且暗藏锋芒。
“车检察官,你可别污蔑我,砸法院?我哪里有这个胆量。车检察官调查我这么久,想必相当了解我。我打小胆子比较小,又是来法院这种地方,所以多带些朋友,增加点安全感。”
安在榕扬起双臂,爽朗道:“我们应该没有超过法院的人数限制吧?”
“当然没有。”
车昌民皮笑肉不笑,他对安在榕,就没有对兰佩之那么客气了,瞟了眼一看就绝非善类的黑衣男子们,不轻不重的道:“安先生想带多少人,都是你的自由,只不过我想提醒一句,伱们这么多人进去,不知道待会有多少人能够走出来?”
“哈哈哈……”
安在榕大笑。
“多谢车检查官提醒,只不过这个问题,车检察官就不必担心了,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有什么好怕的?我倒是也想提醒提醒车检察官,你抓了那么多人,难保不会有人怀恨在心。车检察官平日,还是多注意些,最好像我一样,出门多带些人,不然像车检察官这样正义能干的人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我们整个大韩民国的重大损失。”
“你是在威胁公职人员吗?还是在法院门口?!”
车昌民还未说话,手下一个书记员率先沉不住气,这个刚入职不久的小年轻对出言不逊的安在榕怒目而视。
“你叫什么名字?”
安在榕微微扭头,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那位刚踏入司法行业的年轻人莫名的寒芒倒竖,感觉被一条毒蛇盯上,不受控制的不敢搭话。
安在榕微笑。
“车检查官,看来你手底下的人还是缺乏训练,这种理解能力,很容易把好人误当成坏人啊。”
车昌民沉默。
安在榕也没有继续压迫,转过身,微微躬身,“兰小姐。”
兰佩之对双方的言语争锋视而不见,迈上台阶。
“走了,别耽误了法官大人开庭时间。”
安在榕轻笑,淡定自若的迈步跟上。
几十位黑衣猛男紧随其后。
“这些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他们走后,这些手握公权力的检察人员才敢表示愤慨。
车昌民不愠不怒,面如平湖,一语不发的转身,跨上台阶。
“江先生,我们也进去吧。”
目睹两帮人前后进入法院,江辰点了点头,推门下车。
并没有和兰佩之打招呼,甚至都没通知对方,江辰和高正弼进入法庭后,特地找了处偏僻靠后的角落,悄无声息的坐下。
可因为这次观庭并没有“闲杂人等”,他俩的存在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察觉。
安在榕回头看了眼,然后笑了笑,继而转过头,和坐在旁边的兰佩之说了什么。
兰佩之随即回过头来。
江辰没有躲闪,从容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兰佩之很快重新转过头去,并无任何反应。
车昌民带着一众下属坐在另一侧,有点像大学两个班在一个教室上课。
两帮人中间平白空出一条“隔离带”,真切演绎出泾渭分明的正与邪,光与暗。
大约三分钟后,法官入场。
所有人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包括兰佩之,算是给予了高丽司法基本的尊重。
随即,一名名手戴镣铐的人被面无表情的法警押解进场。
显而易见。
今天庭审的被告,貌似并不是兰佩之。
庭审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