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令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禁卫军副统领手下配备的令牌,如今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韩高欲要辩解,驳论过于苍白,更何况二者乃上下级关系。
发生矛盾再寻常不过,如今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秦政冷不丁在旁发声,为他判决死刑:“天子脚下,竟有小小之辈,如此放肆,此罪当斩。”
任凭韩高再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两个侍卫将他拖出去当场处决。
朝堂之上,两人一唱一和,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端倪,纷纷将目光落在宋书文身上。
后者并未有反应,只是若仔细瞧瞧便可发现袖口下的掌握成拳。
他在极力摁压心头的怒火,果然内应所说不假。
身边当真是养了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本想着借机将他除去,再扶持一直认真栽培的韩高上位,将这个空隙填满。
谁知今日在朝堂上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秦楚,看着底下风云涌动,面露欣赏。
如此看来,那位定是被揽入太子麾下,如今秦政羽翼渐丰,在朝堂足以自成一派。
宦官宣布退朝,百官化鸟兽散,皆在议论今日朝堂之事。
就在梁先想走,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梁大人且慢。”
梁先驻
足,只见宋书文一脸阴沉的走来,眼中的寒意仿佛要将他立刻冻死。
梁先作揖,低头的瞬间掩饰眼中的恨意:“宰相大人,有何事吩咐下官?”
“吩咐?”宋书文轻嘲:“本官哪敢再麻烦梁大人,要是说的不对,可就要人头不保了呢。”
梁先直起身子,浑身已没有常年在宋书文面前的做小伏低,很明显他是为了刚才韩高的事情来的。
他从袖中掏出那枚代表宋府死士的令牌,低声质问:“人头不保的到底是大人您,还是下官我呢?”
“若非昨日命大,想必下官已然躺在棺材里了吧。”
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想起来,虽然太子府的那位也精于算计,但至少不会疑神疑鬼。
想到这里,梁先便更加愤怒,这些年卖力付出的一切,换来的竟然是杀人灭口。
宋书文本想声声讨伐梁先的叛变,没想到他却拿出了可以直指他的证物,这让他冷汗淋淋。
他不敢相信,若是刚刚在朝堂上被梁先参奏的是自己,那还真是一件不小的麻烦事。
宋书文眼神紧张的四处张望,见路过的百官都离得远远的,便压低声音问道:“既然你拿到了这枚令牌,为何今日参奏的并非是我,而是韩高?”
宋书文眼神如鹰般紧盯梁先,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其中最有可能,估摸着是梁先想用这枚令牌,谋划更大的事情。
若是如此,梁先又为何轻易将令牌亮出来,难道不怕猜出他们的计划吗?
“下官念在这么多年跟随大人的份上,没有做绝,只希望能以此警醒大人,不要随意对自己的属下产生质疑的心里,这样会伤了属下们的心,到时候可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梁先好言相劝,落在宋书文的眼里,却是字字句句透出讽刺。
还真是小看了眼前的户部侍郎,好似从扶持梁先开始,就未见识过他这番分寸不让的模样。
看来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隐藏真实的自己,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宋书文心中再次坚定了对梁先的追杀。
“两位大人在聊些什么?”
一声威严中又带着一点点青涩的声音传来,梁先和宋书文同时回头望去。
秦政款款走来,眉眼间竟已经透露出一股太子该有的稳重和谦和。
梁先和秦政对视一眼,将令牌不着痕迹的收了起来。
宋书文本来惊怕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