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怒吼一声,“珞妃乃是朕之后妃,太子怎可随意处置!”
“珞妃当众说父皇不似皇帝,污蔑儿臣谋权篡位,理应诛杀。”
“带下去,在殿门口当众行刑。”
高寅直接撞开赵珅,领着太监与哭喊的珞妃退出殿外。
“反了!真是反了!你这还不叫谋权篡位!竟敢对朕的后妃用刑!她可是你的母妃!”
宣崇帝猛地摔碎茶盏,脸色扭曲地咆哮着。
“母妃?父皇糊涂,别说孤的母后尚在,即便母后崩逝,一个后妃也配孤之母妃?”
不同于宣崇帝的狂怒,百里绥端坐在榻上,神情淡定。
“珞妃不懂规矩,言行无状,若再有下次,直接勒死便可。”
说完,百里绥径自起身,整理一下蟒袍,欲离开此处。
“朕才是皇帝,太子只是储君!”宣崇帝咬牙切齿地提醒。
百里绥微微一笑,“可是……储君也是君,珞妃似乎罪加一等。”
言罢,她转身离去,步履轻松又带着几分惬意。
宣崇帝踉跄一步,跌坐榻上,脸色由阴沉逐渐变成苍白。
他错了……沈丞相虽死,但太子早已长成巨龙,比之威胁更大。
太子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一丝曾经的期待,唯余冷漠。
如今,他似乎没有办法,再继续压制太子了……
行至玉华殿外,百里绥见到受刑的珞妃,脚步微顿一下。
“珞妃,这里是大晟而非北齐,你不再是娇宠的嫡公主,仅为父皇的一名嫔妃而已。”
她瞥见珞妃怨恨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
“孤实在不想杀人……高寅,知会母后一声,珞妃犯错,降为才人,往后无需再伴驾了。”
话落,百里绥便回至肃成殿。
昨夜酒醉,今日又舟车劳顿,此刻她只想好好歇息。
同一时间,武安王府内。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裴时骁,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他揉了揉额头,用手捂着胸口,似乎没有缓过神来。
“阿骁,可有不适之处?”武安王赶忙上前,“昨日你在宫中突然晕倒,可把大伙吓坏了。”
裴时骁坐起身,眉头一皱,似在回忆昨日之事。
“好好的,我怎会晕倒?”
武安王随意编了个理由,“你这几日过于劳累,又饮些酒水……”
“爹,万寿节已经结束,咱们该返回金城了吧?”
裴时骁蓦地下榻,伸展一下僵硬的手脚,接着劝道。
“您和娘不想抱孙儿啊?万俟煜已回北齐,我也想速回北境。”
武安王紧紧盯着裴时骁。
阿骁眼神明亮,透着几分桀骜不驯与神采飞扬,与往昔一样。
他松了一口气,“自然要回去,明日一早,咱们便去玉华行宫请旨。”
“行!”裴时骁灌下一杯凉茶,“我可不想教六公主骑马射箭!”
武安王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明日出发。”
至于亲事,待回金城再议,不可留在长安,以免夜长梦多。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
武安王已携裴时骁与裴湛,出现在玉华行宫内。
父子言辞切切,心系北境安稳。
尤其是裴时骁,跪地叩首,直言自己粗鄙莽夫,实在不堪相配公主。
宣崇帝虽有心将六公主下嫁,但不至于为了女儿,寒了忠臣之心。
故而,只能暂歇心思,应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