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此事暂且不急,孤自有主意。”
太后已年过古稀,数年来,身子一直不佳,是时候崩逝。
再来一次国丧即可……
景岁看了一眼耳尖通红的兄长,低头掩唇轻笑。
此前,兄长应当有过这般念头。
几人推杯换盏,一时之间,倒是如宫外一般,不似君臣,更像友人。
直至亥时,微醺的凌肃,才陪同醉意朦胧的苏家兄妹,离开东宫。
百里绥则面不改色地带着天枢,回到明德殿。
“九弟可用过晚膳了?”
天枢摇摇头,“九皇子不肯用那些素食,一直在那哭闹。”
百里绥冷笑一声,“那便饿着!如此肥胖,饿上几顿不碍事,再哭闹,就抽他几鞭。”
“百里月呢?”她又问道。
“备了一些新鲜的蛇肉片,已喂公主用下。”天枢回答。
“好好伺候着,别让她死了,孤忍受了数月的蚀骨噬心之痛,岂可让她轻松解脱。”
百里绥边说,边解开蟒袍,往浴池走去,天枢迅速上前接住。
“殿下,属下……为您更衣,侍奉您沐浴吧,您今夜饮酒较多。”天枢低垂着头,声若蚊蝇。
百里绥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今夜她时隔一年多回宫,与母后彻底闹僵,确实有些随性。
面色虽不显,但着实有些头晕。
“嗯,你来。”百里绥放松了身体。
天枢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解着繁琐的衣裳。
直至薄薄的寝衣落下,百里绥缓缓步入浴池中。
“母后真是大方,竟从宫外引进了温泉水,这浴池可真是奢华舒适。”
百里绥感慨一下,随即将目光落在池边的天枢身上。
他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不是说要为孤侍浴?”百里绥笑着问道。
“殿下,当时一定很疼……”天枢跪在池边,声音带着轻颤。
百里绥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天枢是看到了她后背的那些伤痕。
“还好,”她语气随意,“皆是十岁之前受的伤,早已不疼了,只是那鞭子特殊,母后应当还用了药物,故而伤痕去不掉。”
“倘若……若是属下那时在……”
“你若在的话,早已没命了。”百里绥笑着打断,“你不过比孤大一岁,那时连自己都护不住。”
正因如此,她直到十一岁时,才将天枢从暗卫营中带出来。
母后自然千方百计地想除去天枢,但彼时她已武功高强,天枢武功亦是佼佼者。
母后徒劳无功,也不敢与她表面上闹僵,只能罢手。
“天枢,你如今似乎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绪。”百里绥蓦地说道。
“属下该死。”天枢伏地叩首。
“起来,”百里绥拍拍他的头,“这样挺好的,日后你的任务,不仅是听命杀人,还需帮孤培养人手,管理宫中些许事务。”
至于天枢的忠心,她从不会怀疑。
百里绥忽然想起一事,“你在为孤更衣和侍浴的时候,会有男子的那些基本反应吗?”
天枢面露迷茫,懵了片刻,才渐渐反应过来,赶忙叩首请罪:“属下不敢冒犯殿下,绝对不敢……”
百里绥笑了笑,“莫要慌张,孤只是随口一问。很多时候,孤也会忘记自己的女儿身。”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在金城的事情。
裴时只要出现在她面前,似乎满脑子都是榻上之事,无论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