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伺候得尽心,不可太过残忍。”
月桃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连连磕头,“多谢夫人大恩,奴婢……”
“那便……杖杀吧。”知鸢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让月桃如坠冰窟。
“知鸢妹妹,此举未免太过残忍。”徐宛宁劝道,“你并未出事,且世子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造杀孽。”
林舒苒轻抚着小腹,随声附和道:“正是如此,不若将月桃交于我……”
“倘若我今日细作罪名成立,你们会放过我吗?”知鸢反问。
她看向武安王,“王爷,这武安王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您的命令如同儿戏一般,任人质疑。”
“将此婢女拉出去,当众杖毙!”武安王当机立断。
“王爷饶命!”月桃痛哭流涕,拼命挣扎,“奴婢的家人还在那人手中,求王爷救救他们啊!”
“你的家人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若是你肯向王爷如实禀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知鸢一语道破。
月桃的痛哭哀求声,渐行渐远,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知鸢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银镯。
无论月桃有何难言的苦衷,下药是不争的事实,背叛之举更是冲着她的性命而来。
武安王起身,看向裴时安,“既然世子妃有孕在身,那府中内务,还是交由你母亲打理。”
言罢,他便甩袖离去。
林舒苒面露酸楚,父王此语,分明是在指责她不善持家……
武安王妃轻轻摇头,宽慰数句,便携众人离去。她需得好生斟酌,阿骁和这位姑娘的事。
面不改色地处死贴身婢女,面对诬陷时,竟如看戏般云淡风轻……
这位姑娘,莫说是她们内宅妇人无法比拟,即便是王爷也不如她心狠。
阿骁,根本驾驭不了她……
“裴湛,多谢当日救命之恩。”
众人散去后,知鸢行至裴湛跟前,轻声致谢。
她特意向叶大夫打听过,那处悬崖人迹罕至,常有野狼出没。
若非有人救她脱险,她恐怕早已葬身狼腹,更遑论其他?
“莫要如此客气,”裴湛紧张得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裴时骁,继续道:“我不过是将你带回营帐,多亏二哥同意叶大夫施救……”
“裴湛,”裴时骁冷声打断,“天色已晚,你也该走了!”
裴湛苦笑着颔首,与薛淮等人先行离开。
“关于此事,我……”
知鸢转身看向裴时骁,“裴湛救我回来,叶大夫医治,二爷收留照顾我,此等大恩,我没齿难忘。”
“倘若……若是当初,你醒来见到的是裴湛,也是他照顾你……那你是否会喜欢他……”
裴时骁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将萦绕心头多日的问题问出。
“应该会吧,”知鸢转身,步履缓慢地向后院走去,“我那时初醒,除了一个模糊的名字,对这世界茫然无知。”
“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是全身心地依赖你,将你当作我的全部。”她轻声低语。
或许那时无关情爱,然那种感觉,她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她的话有所隐瞒。若她身边之人,一直是裴湛……或许此刻,她会陷得更深。
裴湛不似裴时骁,那人温柔内敛,心思细腻,不会口不择言,身边亦无那么多羁绊。
裴时骁得到了答案,心中却是愈加烦闷。知鸢此言,仿佛他在其心中无足轻重……
他话锋一转:“婢女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