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亥时,裴时骁在与知鸢的对弈中,竟连败三局,方才罢休。
裴时骁的棋艺尚可,棋风更是攻杀凌厉,步步紧逼。
然而,知鸢却能根据棋局的走势,灵活调整策略,展现出高超的战术和战略布局。
此女子淡定睿智,运筹帷幄,堪称用兵如神。
“谁教你的?”裴时骁眉头紧锁,凝视着对面轻抿茶水的女子。
知鸢放下茶盏,抬眸看向他,眼神中尽是“你问我,我问谁”的无奈。
“二爷,已近三更天,您该回去歇息了。”知鸢看着对面沉默不语的裴时骁,轻声劝道。
此时,裴时骁的心中,似有一团无名怒火。
他自然不会因输棋而心生不快,此等胸襟他还是有的。
从知鸢的棋风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位男子的身影……
棋如其人,那应该是一位温润儒雅的男子。
难道真如知鸢所言……她或许曾有过爱人,甚至有了孩子……
裴时骁至今未有过女子侍奉。
束发之年,母亲便已经安排过人事丫鬟,但他彼时心系战场,无心此事。
待他十八岁后,因徐宛宁被迫和亲北齐,大哥受伤,他更是将全部心思放在军中,无心贪恋女色之事。
更重要的是,他眼光甚高,宁可孤身一人,也不愿委屈自己,去亲近一个看不顺眼的女子。
他并非迂腐之人。
然而,每当想到,或许曾有其他男人拥知鸢入怀、吻她双唇,甚至与她共赴云雨……
他便如被激怒的雄狮,无名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男人碎尸万段!
“二爷……”
知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俯身而来的男人,用双唇堵住。
裴时骁的双唇仅覆在知鸢红唇上,未有多余动作。
然而,那柔嫩温热的触感,清香如兰的气息,却让他的身体瞬间紧绷,燥热难耐。
知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时呆住。
她眼前是男人微红的星眸,鼻间满是其清冽的雪松气息。
仅一瞬,她便回过神来,用力推开裴时骁,抬手轻拭双唇,道:“二爷,请自重!”
裴时骁怔愣片刻,随后绕过桌案,来到知鸢面前,俯身将她压在榻上。
“小鸢儿,你住在我的院子里,就是我的女人。我何必如此苦熬?”
他只用了一分力,便禁锢住了挣扎的女子。
话毕,裴时骁吻上知鸢的唇,不再似刚才那般轻柔,而是啃咬吮吸,甚至用舌尖试图撬开她的贝齿。
突然,他感觉身下的女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便抬起头来。
只见知鸢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十分痛苦……
“该死!”
裴时骁心中一紧,赶忙抱起知鸢,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药呢?薛淮给你的药在哪?”他将知鸢紧紧搂在怀里,焦急地问道。
知鸢艰难地抬起手,从枕下摸索出一个白瓷瓶。
裴时骁见状,立刻打开倒出一粒,塞入她口中。
“怎么样?可有好些?屋内已加了炭盆,如此温暖,怎还会发作?”
裴时骁一边不停念叨,一边用右掌覆在知鸢背后,以内力为其温暖如寒冰般的身体。
“忍不住就咬我的手,莫再傻傻地咬自己了,明白吗?”
裴时骁将知鸢搂得更紧些,把左手腕放在她唇边。
知鸢依偎在他怀中,紧紧揪住他的衣衫,聆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温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