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去找一下薛公子,至少取些缓解疼痛的药回来。
“薛……薛公子……”
月桃刚走出院落没多远,一眼便看到了,在假山附近徘徊的薛淮。
“月桃姑娘,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把这个给她服下,可缓解一些疼痛。”
薛淮将一个白瓷瓶塞入月桃手中,即刻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他本是家族弃子,自幼钻研毒医之道,曾受过裴时骁救命恩情。
因此,当世子遭受毒箭折磨时,他应裴时骁之请,住进王府,悉心为世子调理身体。
他对知鸢并无非分之想。
朋友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他只是心有不忍……
那醉骨之痛,连男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那样一位重伤未愈的柔弱女子呢。
他刚才去找了二爷。然而,向明却说二爷已经歇下。
今夜是初雪,恐怕知鸢姑娘的疼痛会比以往更剧烈……
他才冒昧前来。
“姑娘,这是薛公子刚才送来的,他说服下可以缓解一些疼痛。”月桃俯身轻声说道。
知鸢接过瓷瓶,轻轻嗅闻,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
她虽然不懂脉案,但似乎对药材稍有了解,仅闻气味,便能辨出其中数种珍贵药材。
天山雪莲、人参、鹿茸、海马、熊胆、虎骨……
无一不是滋补良药,亦或是镇痛健骨的圣品。
知鸢取出一粒药丸服下。
虽然镇痛的效果较为缓慢,但有了此药,至少能减轻她身体的损伤。
次日清晨。
“你昨夜来找过我?”裴时骁一见到薛淮,便直接发问。
薛淮点点头:“昨夜初雪,知鸢姑娘疼痛加剧。我特意制了一瓶药,可稍减痛意,滋补身体。”
他稍作犹豫,接着说道:“本来是想交给您的,但向明说您已歇下。我只好自己送过去了。”
“我没有进入内院,只是将药交给了正好出来的月桃。”薛淮见裴时骁脸色瞬间沉下,赶忙补充。
“我们先去看看大哥。”裴时骁自顾自地往前走,“向明,你不必跟来,去马厩伺候几天绝地!”
绝地……裴时骁的战马坐骑。
向明向来忠厚老实,对裴时骁的命令言听计从。
此时,他愣了片刻,便乖乖地朝马厩走去。
“比之前疼很多吗?”裴时骁忽然开口询问。
薛淮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后,瞬间回过神来。
“若是平常只有三分疼,昨夜应该有七分……”
裴时骁听了这话,负在身后的双手猛地攥紧成拳,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闷头继续前行。
薛淮跟在他身后,实在有些摸不透这位爷的心思。
前几天,二爷才将知鸢姑娘接到主院旁边的院落,让她享受锦衣玉食,还有成群的丫鬟侍奉。
短短数日而已,二爷便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昨夜之情形,但凡他对知鸢姑娘尚存一丝情意,又岂会弃她于痛苦中苦苦挣扎,而丝毫不顾。
“解毒的可能性……有多大?”裴时骁的话,打断了薛淮纷乱的思绪。
“我暂时也无能为力……”薛淮仰天长叹一声。
他解释道:“此毒是由数十种毒物淬炼而成,若不明具体成分或剂量,解毒不成反受其害。”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你无需在意,先替大哥清除余毒要紧。”
裴时骁的语气平淡如水,不起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