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去接他手里的高脚杯。
她倚在座上,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清凉划过唇齿。
祁梦感受着它的冰冰凉凉,笑着对禾叔说:“好像在嘴巴里开了空调。”
禾叔想要驯服一瓶用花椒泡的金酒,在进行配方实验,忽地听见她这么说,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祁梦把鼓点节奏快的重音乐切换成了抒情舒缓的轻音乐,重新坐回座上,把剩下的薄荷鸡尾酒饮了个尽。
酒馆里还剩最后一桌的客人,黄灯照亮了每一张笑脸,她看着他们与友人畅谈,一杯接着一杯,闪烁的酒杯上沾满了故事的痕迹,每一滴酒都承载着世事沧桑的味道。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她连咽下的冰凉酒液,咀嚼后淌进喉咙管里的冰块都莫名其妙地烧起来从胃里升起一团火,再不断向上烧到肺部。
大抵喝了几杯是真的喝醉了,她心想。
最后一桌的客人起了身,离开时祁梦还听到他们一群人谈论说来这是为了一睹老板的美貌慕名而来的,酒好喝人也好看,来一趟简直就是双赢。
离开时里头有个人回过头对着祁梦抛了个媚眼说:“老板长的真美,下次还来。”
她脸色薄红,醉眸微醺,迷离的眼像是蒙上了层水雾,礼貌客气地笑着说:“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木制开合门关上的那一刻,酒馆一下就静了下来,角落里的盆栽绿意盎然,还没收拾的桌面略显凌乱。
禾叔已经把吧台收拾干净了,绕过圆形环桌来到祁梦面前,“你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先上去休息吧。”
她确实感到疲惫的同时也有很强烈的睡意,撑着桌沿起身,“麻烦禾叔了。”
酒馆二楼的布局是祁梦当初改的,有一片月球墙,泛着光,她房间门口靠近下楼梯的一小块角落有一颗用各式各样的酒瓶摆成的圣诞树,最上面还有一颗星星,是苏棠插上去的。
她女儿的小名,叫星星。
祁梦掀开新中式背景布,推开门进了房间,酒馆没有明确的营业和打烊时间,只要有客人,就会一直营业。二楼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下层的热闹不会影响到上层的休息。
她平躺在地毯上,身体和思绪的疲惫让她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无法抵挡的睡意如浪潮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