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视线。
他坐得倒是相当端正,不过坐久了也不好。
赶往姑苏,确实是御剑更快。
但季清鸢有些怕,怕宋听澜这小身板吃不消,于是便租了马车和车夫,打算进了姑苏的小城,就随便寻个平安的地方住下。
季清鸢下了马车,便站在车边,掀了轿帘,让宋听澜下来。
宋听澜跳下了马车,便跟着她一同往那小客栈去。
他比季清鸢想的要坚强得多,在宋母坟前哭过一次后,便再没做太多低落不振之态。
马夫去了拴马,季清鸢进了客栈,要了三间房,便带着宋听澜坐在楼下喝茶。
楼下摆的桌椅不少,主要是供那些不住店单纯路过打酒喝或者吃饭的人使用的。
季清鸢挑了张中间的桌子,只要了粗茶。
这里的过路人大多都是些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偶尔也能看见四处游历的散修和有除祟任务在身的修士。
所以这堂里,喝茶吃酒的人畅聊时消息最是灵通。
季清鸢挑了张中间的桌子下来喝茶,就是为了听听消息。
她对姑苏不熟悉,自然要先打探打探,好决定去哪住下。
宋听澜跟在她身边坐下,换了身靛蓝色衣袍,看起来像是个贵气的小公子。
季清鸢一想到他十年后天天一身白袍,便觉得有些头疼。
十年后的宋听澜她不敢置喙,十年前的小屁孩穿的衣服她总可以管管的。
宋听澜生得好,穿什么都极为好看。
季清鸢一路给他买衣服,几乎他穿一身季清鸢就买一身。
各种颜色都集齐了,就是不买白的。
她甚至蠢蠢欲动想给他买女装,觉得他穿起来肯定好看得紧。
偏偏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任她摆弄的小宋听澜在她提出试试女装后便咬着下唇,说什么都不肯穿,羞愤欲死。
季清鸢忽悠不了他,只能扼腕叹息。
迟早有一天,她要看他的女装!
二人坐下,季清鸢慢慢饮着茶。
她从怀里掏出路上买的绿豆糕,打开放在桌上,看着宋听澜掰着绿豆糕慢慢地吃。
店里坐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许多人傍晚赶路至此时,都会选择住一夜再走。
人慢慢多了起来,五大三粗的汉子和一脸精明相的商贩们便各自几人一桌开始大口喝酒。
酒喝高了,交谈时、吹嘘声都渐渐响亮起来。
季清鸢听着那些个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吹牛和互捧臭脚的假话,正有些失望,却突然听见斜后方一桌两人的交谈声传来:
“王兄,你这货,打算运去镜月城的?”
另一人接话:“对啊,不然呢?你还能不去镜月城?”
那人却连连摇头:“不敢去!不敢去!听说那汀波村,出事了!”
“出事?一个小小的村子,能出什么事?”
那人四处看看,才压低声音,谨慎答道:“那汀波村里,每到子时,夜间便有死人从坟头爬出来,在林间巡游,抓活人当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