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有些难过,或者说是非常难过。
今天是他的生辰。
可是师尊今天不吃他做的早膳。
她出去了一整天。
午膳时,她也未回来。
于是他坐在一桌晚膳前等,但是晚膳凉了,她也没有回来。
江岫白将脸贴在她的手臂上,又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般蹭了蹭。
他是没有灵根的半魔,怎么比得过惊才艳艳的剑道天才宋听澜?
如果厨艺也留不住师尊……那他该怎么办?
醉酒的人最是容易钻牛角尖。
江岫白如此想着,只觉得难过又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让他的心都在一抽一抽的疼。
他求助般地抬头看向季清鸢,茫然而无助:“师尊,我该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遇到了个不介意他半魔身份的人。
他以为他终于熬完了那些苦,却不想他注定又要被抛弃。
季清鸢也暗自懊恼。
她居然忘了江岫白的生辰。
去找宋听澜是为了学炼丹,毕竟江岫白的药浴快泡完了,她得早些给他炼出丹药来。
却不想她太过心急,忽略了江岫白缺爱又敏感的性子,还忘了他的生辰。
季清鸢用另一只手揽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阿白,对不起,是师尊没有注意你的生辰。我明日为你寻生辰礼,可好?”
江岫白抱着她的手臂不放手,此刻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清鸢怕他胡思乱想,连忙道:“现在也可以!我现在就去……”
“去哪?”
少年突然抬眼看她,眼神锐利几分,眼里带着些阴鸷。
不等她回答,他又更用力地抱住她的手臂,认真道:
“哪都不许去。”
就呆在他身边,不好吗?
江岫白固执地想。
只要她愿意,他为她做什么都可以。
季清鸢被他这突然的变脸吓得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大抵是那个“去”字刺激到了他。
“哪都不去,哪都不去。”
她低声说着,竭力平复他的情绪。
江岫白这才稍稍放松下来,沙哑地应她:“……好。”
季清鸢拍着他脊背的手缓慢地上移,到了他的后颈。
趁着江岫白此刻放松,她控制力道,极快地劈了一下他的后颈。
少年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靠在她身上。
手却依旧维持着抱着她手臂的姿势。
季清鸢用了点力,把已经被抱得有些麻的手臂抽了出来。
江岫白这孩子不知道哪来的一身使不完的牛劲,用力得仿佛生怕阻不断她手臂的血液循环。
季清鸢将他靠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臂。
然后将江岫白扶起来,将他的左手搭在她的后脖上,右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扶了回去。
他虽然瘦,个头却高,依然很重。
季清鸢吃力地把他送到屋里,推到床上。
她脱去他的鞋,又为他盖了层被子,才离开了他的屋子。
今日之事,也算是一个教训。
她不该在江岫白面前,明晃晃地忽略他,还直接去找宋听澜待了一天。
季清鸢揉了揉眉心,回了房间,躺在了床榻上。
江岫白的生辰礼,也不知道送他些什么才好。
送灵植宝物的话,他现在还没有灵根,没有修为,怕刺激到他。
送衣物……她之前给他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