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人士,便该知织造局用的都是你们苏州丝绸大户徐家的绸缎,他们坊中共有八万架织机,你们又有几架呀?”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屑,秋昙毫不怀疑,若非太子妃引荐,这公公连眼神也不会给她一个。
“民女的织染坊有十万架织机,每年可织锦七十万匹锦,织锦除了在苏州通州等地流通,更远销波斯交趾各国,”秋昙恭敬答道。
黄公公步子一顿,旋即哼笑了声道:“也不是随便什么丝绸织造局都收的。”
“公公大可放心,徐家织染坊该有的技艺民女家的一样不少,过几日便会有五十六匹丝绸呈到宫里给您过目,还望民女家的丝绸不会污您的眼。”
黄公公这才回过身,拂尘一甩道:“把头抬起来。”
秋昙缓缓抬眼,黄公公细而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道:“还是个美人胚子,好!好!好生跟着咱家,别走丢了。”
黄公公素爱美人,宫里有三四个对食,说句实在话,宫里的娘娘各个天仙一样,环肥燕瘦见得多了,可他见着秋昙的那一眼还是呆了,不为什么,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秋昙默默跟在黄公公身后,黄公公却把她叫到身边,问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丈夫在京城还是苏州。
秋昙无论如何想不到一个太监有这样龌龊心思,于是毫无防备的一一答了。
不多时,黄公公便领着秋昙等人进了华英殿,今日太子府宴请的是文武百官及府上女眷,秋昙一眼看过去,殿中众人虽都着便服,然各个气度不凡,想着眼前随意一个都是大庆朝的肱股之臣,她在心里小小激动了一下。
他们中有厌恶黄公公的,看他一眼便别过头去,也有上前来打招呼拍马屁的,黄公公周旋了几句,便问姚大人何在,有人指了指东侧一席面上,秋昙也循着望过去,正望见自斟自饮的秦煜,他头戴玉冠,身着月牙白杭绸直裰,金线绣的柳叶纹缠绕着左右两肩,在一片玄色和鸦青色中,如一朵雪花落在黑土地上,尤为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