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小衫，梳倭堕髻的妇人回头，见了秦煜，便指着一旁的老妈妈，跺着脚道：“二爷，您院里的奴婢欺负我，不许我进来！”
“画扇妹妹，你才来府上两月，怕不知道规矩，二爷的院子可不是谁想进便能进的，”秀眉轻蔑笑道。
“那你怎么进来了？”画扇伸出食指直指着秀眉。
“二爷允我进来的，”秀眉挑了挑眉。
秦煜听不惯女人吵架，可他挑的所有侍妾都这个性子，娇娇俏俏，会来事，会撒谎，会撒娇，会闹脾气，与秋昙如出一辙，只是不如秋昙懂事，自然是非争吵少不了。
他不耐地唤张嬷嬷：“把她们送回去，”说罢径自往屋里走。
秀眉画扇二人立即噤声，她们其实惧怕秦煜，撒娇撒泼从来有分寸，不敢真正触怒他。
只是画扇是新纳的第十二房小妾，还没彻底摸透秦煜的脾气，又仗着是新宠，便大着胆子追上前拦在秦煜身前，噘着嘴道：“二爷，人家就是想来您院里伺候，就是想时时刻刻同二爷在一处，便是做奴婢也成，就让妾身做您的奴婢好了，我看您院里还空着个屋子，”画扇指向右耳房，“往后妾身便住那儿，伺候您的起居。”
秦煜瞥了眼右耳房，那是秋昙原先住的屋子，存放着她的一切，到如今还日日有人收拾打扫。
秦煜目光如刀，瞅了眼画扇，“滚出去！”说罢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往正屋走……
画扇被这一眼吓得没了魂魄，愣在当场，后头的秀眉拍着手笑道：“还做奴婢呢，二爷的奴婢也不是谁想做便能做的。”
“原先的姨奶奶不也是丫鬟出身的，凭什么她能做，我便不能做？”画扇怒瞪秀眉一眼。
屋里忽传“当”的一声，似是什么打碎了。
“张嬷嬷，把画扇绑了，请人牙子带走！”秦煜的话像一支冷箭，直插画扇的心房，她身子一软坐倒在地，哭喊道：“二爷，可是妾身说错了什么？妾身再也不胡说了，求二爷开恩，求二爷开恩！”一面说一面磕头。
张嬷嬷摇了摇头，命两个妈妈，“把人拖出去。
”
两个健妇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挟住画扇的胳膊往外走……
待到求饶声再听不见时秀眉才回过神，她吓坏了，颤抖着掏出帕子抹着脸上的汗，自觉地往听风院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