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处染上烛火的颜色。
秋昙不敢打搅他,便轻轻扯了扯另一边跪着的守诚,悄声道:“守诚,去关上大门。”
守诚也因那阵横扫进来的冷风冻得打冷颤,于是起身,搓着手去关大门了。
厚重的黑漆大门缓缓合上,发出低沉的声响,秋昙抚了抚自己瘪瘪的肚子,抬眼去看秦煜,只见他长而翘的眼睫垂下,盖住一半的眼眸,似在深思。
秋昙仍不敢打搅,自己伸手将他足侧的黑漆雕喜鹊登枝的食盒拎起来,放在自己面前,她揭开盖子,便见那盘拔丝苹果,只剩下一半,冷了,外层包裹的红糖已不再光泽。
她饿得紧,便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口里,一咬,真甜,甜到后头便是酸,好吃得紧,她于是连吃了几块,见守诚回来了,她便将剩下的一小半连同筷子递给他。
这时,身边一直若有所思的秦煜忽的喊了声:“秋昙?”
“嗯?”秋昙口里咀嚼着拔丝苹果,偏头冲秦煜不好意思地笑笑,“奴婢在祠堂里吃点心,您的先祖不会怪奴婢吧?”
秦煜面上无波无澜,眼中却似有笑意,“往后那也是你的先祖,”说罢他命守诚:“你先出去。”
守诚应是,夹了最后一块拔丝苹果入口,这便起身忙忙地往大门口去了。
待守诚出门,大门重新合上,秦煜看向秋昙的目光忽而变得郑重无比,他牵着她的手,问:“我要在我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面前许诺,今生只娶你一个,你愿意不愿意?”
秋昙的杏眼一下瞪大了,愣愣望着秦煜,挣扎着想要抽出手,“二爷您说什么?您……您不娶正妻了么?”
“不娶了,”秦煜说着,转头面向那几十个排位,“我原想让你做妾,可又怕将来娶的正妻欺负你,折磨你,便是她心善,我也不愿你屈居在另一人之下,我只想你同我站在一起。”
秋昙懵了,他贵为侯府世子,居然想娶她这个小丫鬟做正妻,在这个世道,简直是离经叛道,世所难容。
“二爷,”秋昙目光复杂地望着他,“您这样值得么?”
“从你方才为我吃醋,我便知道值得了,”秦煜深深凝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