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人的一番寒暄中,秦煜得知他们都是林家的族亲,其中那身材昂藏的男子名叫良辅,而方才说宫中密闻的青袍后生则唤如谊。
林良辅先是和林如谊称兄道弟了一番,接着又很奉承了其余几位世伯,期间还朝隔子这儿望了两眼,他们习武之人的听觉较常人灵光,想必他发现了隔子后的人。
这时,水榭外忽又传来娇娇的一声:“表哥!”
只见一十四五岁的姑娘莲步轻移,走进门来,她生得十分娇媚,头梳望仙髻,髻上斜插一支白玉响铃簪和一支合菱玉缠丝曲簪,额侧垂下的两绺发,随着她的步伐轻飘,眉眼间与林燕茹有七分相似,却比她更要妩媚,更要美丽,一整套的白玉头面,加上一身水墨色烟罗曳地长裙,素净优雅,却在她的眼波流转间,化作勾人心魄的风流韵致。
她走进屋,也不向众人行礼问好,径自走向林如谊,拉着他的手摇啊摇,小孩子撒娇般,“表哥,你上回送我的那尾黄金鲤不吃食儿了,你快随我去瞧瞧!”
这时,林良辅欢喜地走上前,朝那姑娘深深做了个揖道:“燕芸妹妹。”
林燕芸上下打量他一眼,用帕子掖了掖鼻尖,并不搭理他,拉了林如谊直往外走,道:“表哥,你快随我来嘛!”说着便直把人往曲廊上扯。
其余几个老爷们儿见状,都捋着髭须感叹道:“这表兄妹可比人家亲兄妹还要亲上三分!”
“这便是住得近的好处,如今京城多数人家的本族亲戚都散落各处,只有年节祭祖时才能见上一见,感情自然不如自小长在一处的,咱们林家的老祖宗有长远之见,命后人只能在这林家巷中聚居,族人互帮互助,富贵的提携贫苦的,有了好处都先想着自己族人,如此才能家族长盛,代代昌隆。”
“世伯所言极是,”林良辅奉承道。
接着,几人互相恭维着走出水榭……
听那脚步声渐远,躲在隔子后的几人才敢大声喘气儿,秋昙推着秦煜转出来,她抬手敲了敲刻着富贵牡丹的琉璃隔子,笑道:“没想到今儿咱们做了一回听人墙角的贼。”
“这琉璃隔子咱们府上也有,”守诚道。
秦煜抬手,示意他们住口,“廊上有人在等着我们。”
等他们?谁在等他们?
秋昙立即推了秦煜到亭子外,果然望见曲廊上中央立着一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林良辅。
林良辅方才察觉隔子后有人,跟随几位林家人出来后,以看风景为由独自守在这儿,便是要捉住那背后听人谈话的鼠辈,不想从亭子里出来的是坐在轮椅上的秦家二爷,他忙含笑着迎上前来,朝秦煜抱拳,喊了声二爷。
秦煜再次上下打量起他,愈看愈满意,不由微微颔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林良辅比秦煜年长四五岁,也生得很有气概,谁知竟很低得下头,他道:“小的姓林,名昌,字良辅,二爷若不嫌弃,可唤小的良辅。”
“你的匕首不错,拿来我瞧瞧,”秦煜道,他其实是想寻个借口与林良辅往来。
林良辅解了那匕首,双手呈送到秦煜面前,道:“这匕首是小的父亲送给小的的冠礼,虽不是金贵物件,却也削铁如泥,十分趁手,二爷若喜欢,便留下把玩把玩,也算是这匕首的大功用了。”
一旁秋昙听得脖颈上直起细栗,心道这人忒会拍马屁了。
秦煜轻抚着银鞘上细腻的蛇纹,淡道:“会武功,能骑射么?”
“不怕二爷笑小的自夸,小的武功骑射无人不称赞。”
秦煜道了声好,“你送了我如此贵重的一样东西,我自然要回礼,明日你便来侯府寻我。”
“是,小的明白!”林良辅受宠若惊,向秦煜又是一拱手。
秦煜说罢,不再同他多言,抬了抬手示意秋昙。
秋昙这便推着轮椅,绕过林良辅往前去,她十分纳罕,秦煜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