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是而寻常商贾再有财他们也不放在眼里,能被他们称为人杰,想必这镇子上出的商人不仅富贵,且很有德行,应当是世人口中达则兼济天下的儒商。
而说到做官,也有清流贪腐之分、能臣庸吏之别,在这个世道,只要有银子有人脉便能买官,是而这镇上的人不读四书五经却能做官并不稀奇,可既能被他们称为人杰,那想必这些人做了官,也在清流能臣之列。不读圣贤书也能做好官,谁说不是在打那些日夜苦读的学子的脸?
这时,席上一人道:“许是人家背后也读圣贤书,我们不知道罢了,如今有那样一等读书人,怕人知道他刻苦用功,背地里头悬梁锥刺股,人家问起来,他们却摆手说不爱读书。”
又一人道:“圣人之言流传千古,自然有用,这些人便没读过,耳濡目染下也知道了,也或是有人与圣人心性相通,不读书也知该如何做人行事,方才不知兄不是说他们有族规,想必圣人之言已内化在族规之中了。”
还有人道:“圣人之言也不独有儒这一家,百千年前百家争鸣,兴许是其中一支留下的,如此遵循的不也是圣人之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在证明一件事——圣人之言有用。
秋昙却听得简直要打瞌睡,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群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在纸上谈兵。
这时秦煜道:“圣人之言,真正拿来办事恐怕无用,而那些杂书,也不是全然无用,看游记,可知地理山势、民俗世风,看农书,可知时节更替,栽培作物,便是旁的杂书,只要不是坏书,也可引人思考,各有各的用处,有那一等聪慧的,融会贯通之下,甚至从中看到世事更迭的规律,宇宙间的道理,办起事自然不差。”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有安静听着,颔首不迭称赞不已的,也有不以为然不置一词的。秋昙对他所发的议论深以为然,心道这人脾气虽差,胸中却有沟壑,勉强算个不错的人吧。冬儿更是从始至终望着他,欣赏崇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