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迈过门槛朝秦煜走去。
“让她跪着,我说起才能起,谁也别搭理她!”秦煜沉声说道。
守诚脚下一顿,无奈地向秋昙摇头,走过去推轮椅了。
秦煜胸口阵阵发疼,他觉着自己真可笑,罚个奴婢而已,先前罚过多少奴婢,更狠更绝的还有呢,不过让她跪一跪他自己就先这样了。
其实她有什么好?无才无德,一个身份卑贱的奴婢而已,甚至连人也是卑贱的,不好好伺候自己的正经主子,只想着迷惑外头的主子,眼皮子这样浅,做了姨娘不也还是半个奴婢么?且连字也不识得几个,他吟诗作赋时她只能在一旁研墨,一句话也搭不上来,这样胸无点墨更无志向的女子,他怎能看得上呢?更不消说她满口谎言,品德低劣了。
不过,再如何也是他的奴婢,秦昭想纳她,还得经他这个正经主子的首肯,而他绝不会放了她!
秦煜不理院里琐事,听风院奴婢们的身契都捏在冬儿手里,他便也想当然认为秋昙的身契也在冬儿手上,殊不知秋昙和翠袖的身契仍压在周氏那儿,那时说是过些日子再拿过来,冬儿也就没细究,后头索性不理了。
因冬儿虽一面怨恨周氏怠慢秦煜,一面又存了讨好她的心思,毕竟她要做秦煜的通房,还得侯夫人这个秦煜名义上的母亲发话。
那边厢,秋昙听说只是罚跪,反松了口气,她轻抚自己的胸口,方才因害怕,心跳得厉害,这会儿总算平静了些。
绿绮和翠袖不敢违逆秦煜,只能立在如意门处,眼睁睁望着她,秋昙强作笑颜,向她们摆手,示意她们快回去。
几个婆子看了两眼便回倒座房去了,接着又聚在一处叽叽咕咕说起闲话:
“秋昙不是二爷身边最得意的人么,今儿怎罚她跪了?”
“二爷的脾气跟六月的天一样,谁说得准呢!”
“我看是她得意太过,人呐,就要平平地过,太出头冒尖了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