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来了?”
端和国公恭敬地迎了上去,看着这个已至暮年的老人,他却像一个孩子一样。
“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捅出塌天的乱子!”
老国公拄着手中的拐杖,脸色阴沉至极。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的孙儿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不能找那个妖道算账?”
“左一个妖道,右一个妖道,你可知道那个道士是谁?”
“听传回来的消息说,原本是一个县上的举人,结果失踪了几年,不知道在哪里学了几手道术,就敢仗势行凶。”
对于钟鸣鼎食之家来说,举人确实不算什么。
“朝廷命官皆有官气护体,从二品的大员,你以为是寻常道士能够伤得了?”
“孩儿知晓,所以孩儿准备上折子请圣上处理此事,即使他再厉害,难不成还能厉害的过整个朝廷?”
“不要妄想了。”
老国公摆了摆手:“当年太祖之所以能够成功建立顺朝,其中有一个人功不可没,那便是神圣大国师。”
端和国公心中惊疑不定:“神圣大国师现在还活着?”
“不过两三百年的时间过去,自然还活着。”
“难道那个妖道和神圣大国师有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仇恐怕真的报不了了。
“圣上已经暗发了敕旨给我,此事确实是咱们这边不对,随意打死老百姓,不被抓住自然无事,可却被神圣大国师的儿子抓住,就算不占理,咱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何况人家现在占理,没找咱们的晦气就不错了。”
皇帝看似被困在宫墙之内,但实际上整个顺朝境内全都是他的耳目,只有他想知道什么,而没有他不知道什么。
周父乃是帮助大顺朝建立统治地位的厉害人物,历代皇帝都会重点关注。
比如街上的某个商贩,周府的某个佃户,就很有可能是皇室的探子。
而且这种探子往往是世代相传。
周父要是想拔掉这些探子,自然可以,只是他早就不是凡尘中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端和国公听了自家父亲的言语,就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已然是透心凉了。
“唉!”
……
青年巡抚下台不久,很快就派来了一位新的巡抚,至于治周腾罪的话,更是半句都没说,众人全都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腾也不在意这些。
又过了几日,周父忽然来找周腾。
“鹿城祭酒当年与我有几分交情,恰逢他寿辰将至,不如就由你去帮我送份礼物。”
祭酒不是一种官职,而是一类官职,最高的二三品都有,最低的就是这一县祭酒,八九品罢了。
“没问题。”
周腾接下了周父的任务,到了第二天,也不腾云驾雾,只坐着马车,不过几个时辰就来到了鹿城,见到了周父的好友,范祭酒。
“这么多年不见,贤侄都已经这么大了,真是叫人难免感慨时光匆匆啊。”
“伯父安好。”
“安好安好,你父亲如何?”
“家父与原来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十分康健,只是很是想念伯父,所以特地令我前来向伯父道喜,这次可是国父的五十大寿,可得好好的大办一场。”
其实周父和范祭酒之间的关系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不然的话,鹿城和固城县离的也不是特别远,真想见,早就来见了,所以二人也只是有些情谊而已。
“你父亲今年也五六十了吧?”
“是了是了。”
周父至少几万岁了。
之后周腾就被安排着住了下来。
来的时候,刘宝刘平也一同随侍在身边。
期间刘平无意提了一嘴:“听说这范大人有一个女儿,排行十一,容貌绝色,怎的没有出来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