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吕调阳已经看完手中锦衣卫情报,不由得闭眼思索片刻才说道:「善贷,还真被你猜中了。
这东吁王朝断不能留,杀伐性太重。
一旦其击败周边土司,目光必然看向东南,觊觎云南之地,怕不是虚言。」
张居正听了吕调阳的分析,也是认同的点头,随即看向魏广德问道:"那善贷说说,现下朝廷该如何做?"
「立即下文云南巡抚,命令东吁王朝停止对老挝宣慰司的进攻。」
魏广德开口说道。
「嘶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吕调阳开口说道。
「只是寻个由头,插手缅甸之事。
若是东吁王朝还听从朝廷旨意,西南自可罢兵,若东吁王朝不听从旨意,则朝廷就可以以抗旨的名义出手惩戒。」
魏广德开口解释道。
这就是汉人王朝对外出兵通常都要找理由,没有出兵理由一般也不会发动战事。
不过,所谓出兵理由其实也不过是那么回事,主要还是看掌权之人的态度。
若是铁了心要出手干预,鸡蛋里挑骨头也会找到理由。
若是不想介入,那怕是使者被驱逐甚至被杀,也不会采取军事行动。
「这东吁王朝和阿瓦王国,云南那边真敢一直隐瞒,也不派人探查清楚实情?」
张居正此时在思考魏广德先前所说,东吁王朝实际上是阿瓦王国的复辟,他依旧不敢相信云南巡抚单子如此之大,治下发生灭国之事都敢隐瞒不报。
「此事我从兵部调阅文档时看到过,当时云南方面接到消息应该是不敢置信。
因为此时阿瓦国王已经被杀,而之前云南收到阿瓦王国求救奏疏却是轻忽了,并未引起重视。
所以当时一直隐瞒下来不敢上报,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们派出了永昌知府严时泰、卫指挥王训前往当地勘查实情。
结果,夜间有乱兵在明军暂宿的驿馆喧哗闹事,并焚烧驿馆,杀死千户曹义,严时泰等势单力孤,仓皇逃回云南。
恰在当时,云南发生了昆明土司安铨、凤朝文之乱,云南方面急于平息叛乱,自是无暇顾及缅甸之事,之后也未上报。
只是因军事调动,所以兵部还有记载,但当时朝中的情况,兵部就算有人注意到,也是没人提及此事。」
魏广德提到文凤之乱,张居正不甚清楚,可是身为广西人的吕调阳却是知道此事。
「嘉靖六年的事儿?」
吕调阳问道。
魏广德点点头,算是确认了此事发生的时间。
已经过去这么久,就算朝廷要追责,也是无从说起,当事人早就是一杯黄土。
「可行,让云南马上发文,命令东吁王朝立即停止对老挝的进攻。」
张居正这时候做出了决断,要插手此事,不能让其继续坐大。
「现在下文,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吕调阳瞟了眼文书末尾的时间,叹气道。
「来不来得及倒是其次,必须亮明朝廷的态度。」
张居正当即正色道。
魏广德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朝廷要恢复对缅甸等宣慰司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但必须要做,否则边疆土司必定彻底抛弃大明。
这莽应龙也是的大胆,居然胆敢效仿我朝金字红牌制度,向云南边地除车里宣慰司外的其他宣慰司土司「赠以宝带、缅铎」,俨然成为这里的君王。
若朝廷不闻不顾,朝廷威严必将丧失殆尽,三宣六慰也不再入我大明版图。」
「可若是老挝已经战败呢?朝廷又该如何作为?」
吕调阳皱眉问道。
「让云南向所有宣慰司下文,让他们如实禀报详情,然后让莽应龙到昆明做出解释。」
魏广德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