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越好。”
魏广德在殷士谵身后笑道。
“咚咚咚”
马车车厢发出敲击声,车夫马上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老爷,有什么吩咐。”
车夫旁边的随从转身对着车厢里问道。
“到什么地方了?”
车厢里传出一阵苍老的男声,随即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四五十岁的脸。
“这里是哪儿?”
那长随对身旁的车夫问道。
“前面几十里就是归德府,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河南边上,再有几日就可以进南直隶了。”
那车夫四下打量一番后才开始答道。
“归德啊,咳咳.”
车里男人低吟一句,随即就剧烈咳嗽起来。
“老爷,要不我们现在归德休息两日,我去找郎中给老爷看看,把病调养一下再回彭泽。”
长随对身后车厢里人建议道。
车厢里的不是旁人,正是请辞回乡的前兵科都给事中欧阳一敬,因为黄河洪水泛滥,不得已他的归乡之路不得不从水路改为陆路,而且为了避开洪水,前进路线也偏西,就是为了让开黄泛区。
一路坐车自是辛苦,古代的马车可没有什么减震器,很是颠簸,欧阳一敬这一路行来是遭了老罪。
不过最让他难受的还是,眼看着自己快要九年考满,就因为高拱的复起,自己不得不辞官回乡,心里很是难受。
好吧,担惊受怕也是有的,毕竟高拱可是隆庆皇帝的老师,深受隆庆皇帝宠信的人。
虽然离开京城的时候,高拱显得和过去大不一样,很是平易近人,可是以欧阳一敬看来,这就是高拱黑化的变现。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被上次满朝针对后,高拱进化了,他表面上不再变现得如同原来般做事咄咄逼人。
但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欧阳一敬可不相信高拱会真正的改变,他其实是在释放烟雾弹,迷惑旁人而已。
只希望魏广德能顶住高拱的压力,在高拱意欲加害于他的时候,能够帮他说话,缓解压力。
现在辞官以后,欧阳一敬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不知道能不能扛过来自高拱的报复。
忧惧,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也真是因此,价值路途疲乏,这出京没多久,他就染病,头昏昏沉沉的,不时剧烈咳嗽不止。
“我头晕的厉害,稍微慢点,咳咳.到了归德府就帮我找郎中看咳咳”
车厢里,欧阳一敬拉开车帘透了口气,然后吩咐道,不过说了这么几句话又是咳嗽不止。
马车重新启动缓缓前行,只是速度比先前慢了不少。
驾车的快慢,对车夫来说无所谓,反正这趟是按照时间来算路费,晚点就晚点,还可以多挣几个钱。
这些官家老爷各个都是有钱的很,不赚白不赚。
同欧阳一敬同命相怜的还有南直隶淮安府沭阳县的胡应嘉,隆庆元年的祸事就是因他而起。
胡应嘉因为隆庆元年吏部考评,山西无一人考评为下等而弹劾杨博私愤,贬斥言官,包庇同乡。
胡惟新亦上疏,揭发杨博考察官吏不公,上下其手,营私舞弊。
大学士高拱等挟私报复去岁弹劾他之事,指责应嘉、惟新“党同官妄奏,拟旨斥为民”,引起舆论哗然,给事中欧阳一敬、辛自修,御史陈联方等不平,联手俱交奏章营救,指责高拱不忠,堵塞言路。
此事,直接把高拱推上风口浪尖。
本来是针对杨博舞弊的弹劾,莫名其妙最后目标落到高拱的头上,最后因为高拱和徐阶之间的争斗,最终导致高拱黯然下野。
可以说,隆庆元年的政坛从隆庆皇帝登基开始就出现了异常怪异的情形,直接让备受皇帝信任的内阁大学士辞官,而原本应该是他们弹冠相庆,庆祝他们支持的皇子顺利登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