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回道。
“风热......”
吃过饭,唐顺之就去魏广德的客房看了看,郎中还在那里正在给魏广德煎药,唐顺之看了看正在昏睡中的魏广德,听张吉说昨晚一晚上魏广德都没睡好,不是吐就是泻。
看到魏广德的脸色都有点青白之色,和之前也是判若两人,又问了郎中几句话,知道短时间内魏广德是好不了了。
出了魏广德的客房,唐顺之叫人磨墨,他要马上写份文书派人送回京城去。
副使病成这样,自然是不能随行了,而差事儿不能耽误,只能先安排魏广德在镇上养病,等身体好些再送进平谷县城继续修养或者是回京调养。
到这一步,正使这一关算是过了,不过为了骗过唐顺之,魏广德也是咬牙才把那些药吃下肚的,遭的罪就别说了。
没有等京城返回的公文,差事不等人,唐顺之和其他人商量下,安排董一元留下一队骑兵保护魏广德,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刚好空出一些客房可供蓟镇军卒居住。
因为魏广德病了,当天上午并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启程,下午出发的话,算时间肯定是到不了下一个村镇休息,只能露宿郊外。
其实整个巡边队伍里,大部分人半个多月的行进也是非常疲累,有些人也病了,只是没有魏广德这么严重,军中常备的药吃吃就好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唐顺之索性就让大家在镇上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去下一个军户居住点查看情况。
当晚,唐顺之又到魏广德的客房看了看他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这就很要命了。
其实不管是这一世还是后世,生病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病死在路上的客商,甚至是官员并不鲜见。
想到魏广德才结婚半年多,唐顺之只是微微叹口气。
“可有派人去周边给你家老爷寻访名医吗?”
唐顺之对张吉问道。
“已经派人去平谷找郎中了。”
张吉垂手一侧,恭敬的回道。
“那就好,你们是魏大人的家人,机灵点,平谷找来郎中要是不行,马上派人去蓟州、怀柔找找看,不行就往京城送信,请京城的名医过来,信送翰林院、送兵部都可以,会帮忙安排的。”
唐顺之说完,叹着气出了屋子,嘴里又低声念叨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真不顶事儿。”
不过说完后又想起,魏广德貌似还不到二十岁。
第二天天明时,唐顺之就带着其他人上路了,已经在这里耽误了一天,不能继续等下去。
等到人走了后,那郎中又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磨成粉后给魏广德灌下去,张吉这两天一直就跟在他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
对医理完全不懂的他只是按照魏广德的吩咐把要达到的效果给郎中交代下,那郎中一开始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差事的,可是看到五十两银子的酬劳......
药吃下去小半个时辰魏广德就从昏睡中醒来,他遭罪也就是那晚上的上吐下泻着实有点伤身,后面就感觉昏昏沉沉的,浑身没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
现在好像全身的力气正在回来,精神也好多了。
他没想到这年头的郎中这么厉害,配的药还真能把人弄成这样。
在魏广德想来,上吐下泻是表现自己得病了的重要特征,之后最好就昏睡,不然万一自己装不像那不就前功尽弃了,还不如干脆就昏睡得了。
至于得的什么病,那不还有郎中吗?
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扯这个事儿,这在他们的业务范围里,有的是道理忽悠唐顺之。
唐顺之是这个时代的儒学大师、军事家、散文家、数学家,闲居浙江老家是也曾指导抗倭,算是抗倭英雄。
胡宗宪总督抗倭是,编撰的《筹海图编》就是为防御倭寇,收集整理海防有关资料编辑而成的一部沿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