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提示,而后将纸往她面前推过去,全程仍旧保持一言不发。
偶尔她会追问两句,后者还是秉持着冷战该有的态度,不同她说话,只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再推给她。
一连好几天,两人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每天晚上,周承诀几乎都会悄无声息出现在小天台上,不是吃夜宵就是写作业,明明和她面对面坐着,隔不开多少距离,还偏偏一口一句提醒她同自己保持距离,不说话,光写小纸条。
小纸条还没少写,有时候一个晚上能用掉大半本。
岑西有时候都觉得,这冷战,更像是他对他自己的体罚。
周三这天下午两节课结束之后,体委拿着个笔记本走上讲台,招呼大家坐下,听他说点事。
“这不是国庆之后就是校运会吗,娜姐说让我先把参加比赛的人数定一下,报个名,你们这几天就可以开始练习了。”体委冲大家扬了扬手中的项目表,“有没有自告奋勇的?我按顺序读一下项目名称啊,大家有意向的可以叫停,我记个名字,就算作你们报名了。”
火箭班的学生虽然平时也活跃,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比较愿意将有限的精力集中在学习上,自愿参加比赛的同学并不多。
体委一溜烟将项目念完,扫了眼报名表,只有寥寥几个空写了名字。
“这不行啊大家,积极踊跃点,咱们总不能剃光头,一个奖都不拿吧。”说着,人便从讲台上下来了,态度诚恳又卑微地从第一组开始,挨桌开始做思想动员工作,“哎,林增,我记得你跳高行吧?上回老杨的裤衩从楼上掉到二米高的树梢上,不就是你一下蹦上去捡的?”
被点名的老杨气急败坏地试图挽回自己的清白:“说了多少次,不是裤衩不是裤衩,是袜子!”
林增摆摆手,忙和自己撇清关系:“不是不是,不是我蹦上去捡的,是树杈上正好有只猫,应该是嫌老杨袜子臭,一脚踹下来的,那树梢两米高,我哪能蹦得上去,你另外找其他人吧。”
老杨脸都气红了:“林增我和你拼了。”
体委讪笑两声,很快又往后排一个接一个晓之以情地抓壮丁。
“毛毛哥,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吗?我记得前两天有上面领导下来检查学校情况,你正好带了五六个馒头从校门口招摇进来,老姚追着你跑了半个学校,最后不也没逮着你吗?”体委鼓了两下掌,开始吹捧他,“那你太适合参加长跑了。”
“什么呀,我没跑两步就躲男厕所里全吃了,老姚好像没发现,在外边一个劲追空气呢。”毛林浩难得不积极参与活动,“我两百多斤,跑什么长跑。”
体委做了个想吐的动作:“行,不安排你跑,你也别继续说了。”
岑西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下,而后偏头看向毛林浩,轻声问他:“你那天没被老姚没收早餐吗?”
“哪能啊,六个馒头,我全吃了个干净。”毛林浩还挺自豪的。
岑西回忆了下,又同他确认:“馒头吗?你不是被老姚没收了一份蒸饺和一份生煎吗?”
“不可能!”毛林浩一本正经否认道,“我对馒头的爱至死不渝,这辈子不可能买蒸饺和生煎。”
岑西:“……?”
正说着,体委已经拿着小本本走到岑西和李佳舒几个人面前了。
这个活还真不好干啊,他笑嘻嘻地朝几个女生展露出十分油腻的笑容:“小姐姐们,有没有兴趣参加啊?我看看有什么项目适合你们。”
体委扫了眼表格,当即开口说:“女子一百米游泳,怎么样?大夏天的,多清爽啊,自习课还能直接去咱们学校的游泳池免费练习。”
体委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抬眸看向李佳舒:“你正合适啊!我差点忘了,你不是诀哥姑姑吗?诀哥那游泳水平,国赛金牌都拿了不少吧,你们家基因在这,你肯定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