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北川的手臂被划出一条很长的口子,翟雷给他做了简单缝合之后,上了药,用绷带包扎起来。
随后,他摘下大拇指的扳指,换上黑色风衣和裤子,戴上墨镜。
只带了翟雷出门。
飞沧澜洲的短短几个小时,对翟北川来说,却仿佛几个世纪那么长。
折磨,紧绷。
他落地沧澜洲的时候,脸上墨镜摘下,戴了半截面具。
迎接他的是鲨鱼。
鲨鱼本名叫翟雨,跟翟雷一样,同是翟家收养的孩子,从小跟着翟北川,为他所用。
翟北川迫不及待问鲨鱼要人。
“刺客呢?”
“‘她’进了森林‘捡尸’了,要把人喊回来吗?”
翟北川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嗓音低沉,“不用,带我去她的营地等。”
鲨鱼露出一丝不解,但没问不该问的话,恭敬的服从命令:“是。”
翟北川被领到苏叶住的那个集装箱营地。
到了门口,鲨鱼自觉屏退。
翟北川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蜷缩了下,站了好半晌,才推开门进去。
整个空间很简陋。
天生高嗅商的翟北川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特殊药香,身体顿时紧绷。
苏宝儿,真的是沉默刺客。
愣了好半晌。
翟北川才走到简易床边坐下。
简易床上的被子叠成方正的豆腐块,棱角分明,线条笔直。
还真不像小姑娘我行我素的行事做派。
偏偏,她入乡随俗,到了军事训练基地,就一副军人做派。
这又恰恰是她的做派。
翟北川坐在折叠椅上,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直到太阳落山。
集装箱的房门才被人从外面推开。
翟北川也陡然从椅子上起身。
他光是站在那,就有不动声色和冷厉的气韵。
两人相对而立。
苏叶眼神一点都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
她从容不迫进了屋,还不忘用脚踢了一下门,让门关上。
翟北川心脏跳动的节奏快了半拍,一瞬不瞬凝着他疯找几天的人儿。
她的脸被黑色鸭舌帽遮了一大半,又涂满油彩,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看眉眼,好像还戴了人皮面具。
一身迷彩作训服沾了些泥和汗,脚上踩的军靴,平添了一身飒爽坚毅。
若不是熟悉,谁能认出她就是苏叶。
“苏宝儿。”
翟北川沉磁的嗓音透着几分沙哑。
苏叶的视线在他风衣的衣领处停留了两秒。
拉链拉到最高,贴着喉结。
竖起的领子遮住她离开之前咬的牙印。
苏叶一侧嘴角勾了勾,“仇人见面,应该分外眼红,不是你这样的。”
被认出来了,她也不必遮遮掩掩。
就这么摘掉帽子,把假发也扯掉,让原本的长发散落肩上。
当着他的面,她把脸上的油彩洗掉。
之后,又从迷彩双肩包里拿出一瓶特制药水,涂在脸上后,把人皮面具撕下来。
这一幕,看的翟北川的心脏都要被提到嗓子眼,史无前例的慌乱。
人皮面具。
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解释的通了。
他猜测过的,却没想到真的是。
翟北川怔了好一会,最终没沉住气,缓缓出声,“八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苏叶眉眼挑了下,嗓音寡淡地‘啊’了声,“你救了我,我们在那个小破屋呆了半个月。”
翟北川嗓子发紧,“我给你的玉佩……”
苏叶唇角浅薄的弧度几分嘲讽,“一些原因,玉佩到了冉璐手上。”
翟北川目光陡然一缩,紧张了几分,“你都知道?”
苏叶嘴角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