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警察迅速控制了张杰的别墅群,绝大部分人被驱赶出院子。
四个断了手脚的被查看一番后,也被允许送走就医。
十来个在院子里表现突出、煽风点火的人被扣留在张飞虎的别墅大堂里。
十个警察站在院子门口,十多个警察站在院子各个方位,十个警察守在张飞虎别墅大堂里。
另外的警察要么守在警车边上,要么进了张杰的别墅。
堂屋大门是关着的。
张梓骥、张国弘坐在沙发上,县公安局局长唐小雷坐在沙发前面的一把木椅上,他的前面也摆了把椅子,是给张杰坐的。
张杰终于明白自己这下捅破了天。
看着堂屋里站着这么多穿着制服、戴着帽子的警察,哪怕是平时在青山镇神气十足的派出所所长也只能靠边站,他哪里还敢坐,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到了地上。
一番审讯,张岳明的低保费、修路到张岳明家门口的工程款,张杰都招了。
按政府规定,单家独户的人家也要修路到家门口。
张杰把修张岳明家路的工程款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自己口袋,然后对张岳明威逼利诱,要张岳明搬到下面的村子里来。
他对张岳明说,是为了张岳明居家方便,为张岳明着想。
但是他没想到张岳明脾气倔强,以没钱建房为由,坚决不答应把房子做到下面来。
张岳明终于明白了那段时间,张杰为什么逼着他在村子里建房,为此还打过他两回,扬言要拆了他的泥巴屋,气得又想破口大骂。
张杰却想着自己后半生要坐在牢房里,痛哭流涕。
唐小雷转头望向张梓骥,询问道:“事情很清楚了,我们现在把张杰带走?”
张梓骥虽然从县长的职务上退下来了,但毕竟是唐小雷的老领导。
何况张梓骥不仅有一个在青阳市当税务局局长的大儿子,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前途不可限量的二儿子,他想不尊重都不行。
张梓骥听后望向张玮。
这一天的时间里,张玮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让他这个七十二岁的老人对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与敬意。
张玮看了看站在身边气得牙齿咬得咕咕叫的父亲,然后对张梓骥、张国弘平静道:“我们还是原来的想法,只要低保的钱,把路修起来,人就不动了。”
唐小雷根本就不正眼瞧张玮。
他不了解张玮,不知道张玮会医术,治好了张梓骥、张国弘身上的老病重病,同样不知道刚才的暴乱是张玮一人平息下来的。
他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派出所的警察早就到了,院子里早已平静下来了,他以为这是派出所的功劳。
他瞪了张玮一眼,心里想着你看上去是个学生模样,但也就一介最底层的村民,而且毛都没长齐,哪有说话的资格。
他冷着脸道:“你的诉求是一回事,张杰率众闹事,攻击政府工作人员,情节非常恶劣,是另一回事,必须带走!”
“我三伯今天并没有攻击张县长与张局长,他们只是想欺负我和我父亲,想把我们打一顿。”
张玮不惧唐小雷的目光,帮着张杰解脱道,“张县长与张局长是来帮我家里解决问题的,到我三伯家里来之前,答应了我一家人的要求,我想两位领导不会改变。”
张家村的人都姓张,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虽然年代久远,但是有族谱在,谁是什么辈分大家一清二楚。
哪怕是张梓骥、张国弘,他们的张家也是从这里迁徙出去的,如果查族谱,同样能查出谁的辈分高、谁的辈分低。
张玮口里说着“我三伯”,张梓骥、张国弘和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那只是辈份,但是唐小雷这样的外人就以为,张杰是张岳明的亲哥哥,张玮的亲伯伯。
张杰犯了这么大的事,张玮居然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