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歌莉娅跪坐在地上,瞳孔止不住地震颤,无数的记忆开始涌入她的脑海,那是属于她的过去,赋予她名为过去的时间,其实就是让她在那个瞬间再度经历了从过去到现在的一切。
时间并不会单纯地展现某样东西到目光里,而是会带着此人真切地去体会。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因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经历的那一切,在外人看来的一瞬间对她而言其实已经度过了千年岁月。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临终之际,躺在被诸神所审判的国度战场上,注视着那道覆灭了古老王国的影子,厄歌莉娅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为什么会叫厄歌莉娅,在此之前自己又是什么名字,以及“芙卡洛斯”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其中包含着一个长达了千年的建立在枫丹人民与水神所犯下的原罪之上的计划。
而在那之前,在纯水的王国中,那些人的面孔或陌生或熟悉。
流浪大陆的绿洲歌者建立了高塔与王国,用繁荣与希望铸就未来,却最终在黑暗与不甘中迎来了黄金歌剧的悲凉落幕,见证了命运的残酷。
高傲的龙裔在斗争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中担任着狱卒,守望着罪人的囚笼,永远背负着诅咒与罪恶。
曾为了不确定性的未来与难以释怀的过去而去复仇去奋战的骑士,最终也迷失在了汹涌的波涛中,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贪婪者终将被贪婪所吞噬,罪恶者终归为犯下的罪恶而接受裁决,而无辜者则在不可阻挡的命运洪流中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而这份“罪”属于枫丹或曾经或现在的所有生灵,却又不该属于他们,在这记忆中,唯有那不可避免的死亡令厄歌莉娅知晓自己的罪仅凭一份死亡是还不清的。
死亡对她仅仅只是最轻的惩戒。
“嗯?厄歌莉娅你怎么了?”
月溪察觉到厄歌莉娅的异样,刚想过去却被沈辞青一把拉住了胳膊。
“别去,有些不对劲。”
沈辞青在额头上睁开通透之眼,去看向厄歌莉娅时,他看到了无法形容的巨大洪水朝他涌了过来。
纵然是沈辞青此刻也不由得流下了冷汗。
“不好!月溪,我们得赶快走!!”
“啊?为什么?还有研究所里的其他人.......”
“刚刚拖延时间的时候就已经让虚幻全部转移走了!”
要解除时间的影响,只需要让虚幻触碰一下受到控制的人就可以解除他们受到的时间停止了,所以他之前拖延时间完全就是为了疏散工作,目前最起码十公里以内不会有任何人了,周围城市也开始了疏散工作。
“可是,厄歌莉娅她.......”
月溪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也明白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沈辞青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哪怕是死亡都不能。
然而,一滴眼泪不可抑制地从厄歌莉娅的眼角流落。
这滴眼泪比之前的眼泪更加晶莹,最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着极其可怕的水元素之力。
那不是厄歌莉娅的眼泪。
那是芙宁娜的泪水。
“来不及了!”
沈辞青直接伸出双手抓住各自的胳膊,指甲撕开了肩膀上的血肉,来不及顾及疼痛,只听沈辞青口中念叨着一阵听不懂的咒语后,巨大的触手突破地面拔地而起将他和月溪笼罩了进去。
下一刻,胎海之境上那维莱特的徽记上空也落下了一滴眼泪。
眼泪触及徽记的那一刻,徽记好似被打碎的薄冰破碎开来,而被抑制的原始胎海之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暴涨而起,眨眼的功夫就淹没了胎海之境,将那破碎的神座托举了起来。
海面越升越高,越升越高,胎海之境的那一轮“太阳”都被淹没,海水撕开了胎海之境的内心世界,随着那一滴落在地面上浸润土地中的眼泪从厄歌莉娅的体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