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好事儿就托给王叔了!”魏挚躬身行礼。
三王叔哈哈一笑:“大梁令放心,王上是在老朽膝下长大的,老朽的话,他一定听!”
“待好事玉成,魏室另有厚报!”
三王叔再拱手:“老朽谢了!”
魏挚话锋陡转:“还请王叔奏明天子,魏燕正在开战,谁胜谁负尚未决出, 周室若是结错姻亲,惹得魏室不开心,洛阳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三王叔心里一寒:“老朽明白!”
周烈王安排两位王叔于周宫偏殿觐见,同时召请颜太师,让他参与这桩家事。
落座之后,周烈王授意, 颜太师就魏侯、燕公使人求聘一事作了简要介绍, 早已知晓端底二王叔、三王叔各捋胡须,目光直射周烈王。
周烈王回视两位叔父, 直截了当道:“仲父,季父,燕、魏皆遣使臣聘迎雪儿妹妹,可雪儿只有一个,是嫁予燕,还是嫁予魏,寡人不敢擅专,由二位叔父议决!”
三王叔决定先声夺人,他抿一口茶,缓缓说道:“禀王上,女大当嫁,雪儿已到出嫁年龄,有大国争聘,可喜可贺!”
“依季父之见, 雪儿嫁予魏室方为合适。方今天下, 魏势最强。前番逢泽之会, 天下为之震动。周室若能与魏室联姻, 就可号令天下!”
三王叔上来即提逢泽之会, 正犯大忌,周烈王面上虽无显露,心里却是一寒,目光转向二王叔:“仲父之见如何?”
二王叔横了三王叔一眼,朗声驳道:“若与魏室联姻,只怕号令天下不成,连九鼎也将不保!”
他转对周烈王:“依仲父之见,雪儿只能嫁予燕室,燕室乃我姬姓诸侯,同出一宗,血脉相连,周室唯有与燕室联姻,方可确保基业不灭!”
二王叔与三王叔向来不睦,两家常为琐事怄气,开始几年心虽不和,面上也还过得去,近几年连面子也不要了,一个若是说东, 另一个必会说西,见面即吵。
颜太师对此心知肚明, 之所以建议周烈王去问二人,冲的也是这个,无论何事,只要这两个人物在场,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更不会产生解决方桉。
而眼下这桩难事,最佳方桉就是没有方桉,最好的解决就是不去解决。
果然,三王叔一听二王叔唱反调,震几暴怒:“燕国偏于一隅,自身尚且难保,如何保我大周的基业,周室若与燕国联姻,触怒了魏国,举兵来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二王叔冷笑一声,揶揄道:“魏国算什么东西,也敢求娶我大周王姬,魏室本为外姓大夫,弑君犯上,始乱天下。”
“先王封其为侯,意在责其悔过自新,不想魏侯不思悔改,反而愈行愈远。前番约诸侯逢泽朝王是假,图谋天下方是其心!”
“魏侯自称为王,与我大周分庭抗礼。如此乱臣贼子,我当得而诛之,如何能与其联姻呢?”
二王叔的陈词直击要害,三王叔一时气结,勐喘几口,看向周烈王:“王上,天下礼坏乐崩,并非始自魏室,自春秋以降,大战数百,灭国数百,天下哪有义字?哪有礼字?如今人心皆坏,岂能怪罪于一个魏室?”
两位王叔尽皆站起,各自胡子翘动,互指鼻子,越骂越烈。
周烈王伸出两手,缓缓捂在耳上,二王叔瞥见,恨恨地白了三王叔一眼,收住话头,坐回席位,三王叔回剜一眼,亦坐回席位,看向周烈王。
见两人不再吵嚷,周烈王松开两手,抬头望向颜太师,缓缓说道:“两位叔父争执不下,老爱卿可有两全之策?”
颜太师应道:“老臣无能,并无两全之策,请王上圣裁!”
周烈王转向二位王叔:“既然二位叔父争执不休,太师也拿不出定见,聘亲之事,容后再议。两位叔父还有何奏?”
三王叔显然不肯罢休,拱手道:“魏使托季父捎话王上,周室若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