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因为父亲的关系,做了郑国的赋税小吏。
谁知刚刚做了两年,韩国便吞灭了郑国,申不害父子一起成为“旧国贱臣”,被罢黜归家耕田。
申不害成为无拘无束的贱民,郁忿之下,他一把火烧了祖居老屋,愤而离开韩国, 听说稷下学宫建成,就来到了齐国游学。
临淄南门外的迎送亭已经隆重地布置了起来。
田午站在亭外轺车上, 遥遥望着不远处的官道。
大臣们则分列站在亭外, 纷纷低声议论着,显得非常激动, 齐国缺的就是人才,而今大批士子入齐,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禀报君上,士子车骑已现!”
“列位,随寡人迎上!”田午一跺脚,轺车辚辚驶上官道。
迎面烟尘大起,一支没有旗帜的车队隆隆北来,遥遥可见每辆车都是两马驾拉,驭手全是长衫布巾的士子打扮。
车队中有老有少,皆是面目清朗肃穆,潇洒凝重,气度非凡之人。
这支车队有十六辆双马快车,虽然没有旗帜,却也是气势非凡。
“诸位请看,有人迎接!好像是大臣?”
驾车的慎到颇为惊讶,高声回头提醒着同行的士子。
后面车上一个士子站起来眺望:“啊!是齐候!没错,王旗,是齐候!”
“齐候?”慎到嘘的一声挽缰停车,回身拱手道:“诸位夫子,齐候在官道迎接,要否下车,列队缓行?”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一个年长的儒生略一思忖道:“我等照常行进,莫要让齐候久等。”
“也好!”
“照常行进,切勿喧哗。”
众人一抖马缰,车队辚辚启动。
官道边的田午君臣已经下车,在道边肃然拱手迎候。
见士子们的轺车辚辚驶来,田午当道拱手高声道:“齐国田午,恭迎各位士子到来。”
慎到机警,早已经将车速减缓,此时正好将轺车停稳,霍然从轺车上站起,深深一躬:“不知齐候在此,我等唐突挡驾,多有得罪。”
“先生,田午专程来迎,非有他事。”田午笑迎上前。
慎到大礼拜伏在地:“我等何德何能,竟劳齐候迎候郊外?”
众人尽皆拜倒:“我等何德何能,竟劳齐候迎候郊外!”
田午连忙将众人扶起,爽朗大笑道:“诸位先生能来我齐国治学,田午自当敬贤礼遇。”
“诸位远来,车马劳顿,先行歇息,来日我当亲为诸位接风洗尘。”
众人谢过,由稷下学宫的官吏陪同着进了临淄城,到了一片清幽的府邸前,士子们大为激奋。
每间住宅都是一个大庭院,山水竹草具备,众人看了一遍住所,不禁交口赞叹,慎到虽然没说话,心下也颇为满意。
毕竟这是齐国敬贤,总算是赐给自己的府邸,比住在魏国豪华的驿馆感觉要好得多。
安顿好之后,有两个相熟的士子邀请慎到去看看稷下学宫,慎到也想见识一下这座名扬天下的学宫,于是欣然前往。
稷下学宫坐落在王宫的正南。
慎到等人对中间相隔的“齐市”实在没有兴趣,但穿过街市的感觉,还是让他们大为惊讶。
连绵无际的店铺帐篷,比肩摩踵讨价还价的市人,鱼盐混杂的奇特腥臭,堆积如山的铁材布帛,琳琅满目的精铁兵器,都是他们在任何官市没有见过的。
匆匆走出街市,竟用了整整半个时辰。
三人不禁大为感慨,他们相信不久后临淄齐市的繁华,将要远远的超过安邑。
出得街市向南百步之遥,是一道宽阔的松柏林带。
走进松柏树林,阵阵清风啾啾鸟鸣,便将身后的大市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眼见一座高大的木牌楼矗立在夹道林木中,楼额中间雕刻着四个硕大的绿字――学海渊深。
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