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还怕李婉君嫉妒,结果抬起泪眼一看,李婉君正对着她含笑点头。
耶律余翠衍是皇室贵胄出身,没有放开大吃大爵的习惯,时不时还偷眼悄悄别人。
秦无双嗓门不小,哪怕压低声音说话耶律余翠衍也听得到。
耶律余翠衍听得脸红,又感动:大妇姮雨果然如贤德,家中有这样的主妇缘何能不一团和气?
宴会结束,众人去洗漱。
耶律余翠衍自幼习得汉礼,也习惯餐后刷牙,所用也是宋国千里迢迢运进来的汴梁上等好牙刷,后来征战中自然是没有办法如此周全。
这次能安置下来,一切习惯都要恢复。
耶律余翠衍只恨自己不能生在中国,一切都以汉礼汉俗为尊,自然觉得北地胡虏吃肉喝酒不刷牙乃是粗陋不堪的恶习。
洗漱之后,人人得一杯乌龙茶水饮用,去油腻,又口齿生香。
饮茶过后,姮雨领着她们夜逛庭院,为她们介绍家中规矩。
耶律余翠衍听后只觉得这太子府只有一个规矩:“平安喜乐”。
太子不拘着她们性子,任由着她们恣意生长,只要她们平安喜乐,太子便喜乐。
这样的家主夫复何求?
在她们提灯游园的时候,秦寻回来了,他一路跑过大门二门,冲入后院。
听到远远有人冲向院子的脚步声,潘塔紧张地将手伸向腰间,握紧随身弯刀刀柄,姮雨笑道:“无妨,是家主。”
耶律余翠衍还纳闷缘何姮雨早听出是太子回家,秦无双笑道:“奴的耳力不行,只因早年擂鼓过甚。
姮雨耳力极好。”
耶律余翠衍与秦无双目力极好,哪怕院子中灯光昏暗,来人一进院子,两人都激动地叫出声来:“家主!”
秦寻听见耶律余翠衍和秦无双的呼唤,又看到笑意盈盈的姮雨和李婉君,错愕时,突然被飞奔过来的潘塔抱个满怀,撞得后退一步。
秦寻下意识地抱住入怀的潘塔,手一松,原本手中一卷画轴眼看就要落地。
秦无双腿长动作敏捷,几步冲过去,在画轴一端刚刚触地时便伸出长臂,将画轴捞起来——秦无双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将画轴捞起来后才觉得这画定然珍贵万分,不然如何能让家主深夜才归家?
潘塔撞退秦寻,猛然发觉自己做错事,立即要跪下请罪,秦寻顺手在她腋下一插就将她捞起来,像安抚一只小猫一样抚摸着潘塔,哄着她。
秦寻看到潘塔、姮雨和李婉君真是喜出望外,乐得挨个儿将她们抱起来转圈,更将姮雨高高地举起来,欢欢喜喜转了一圈,满意地放下来:“是重了,丰满些,比之前更好看!”
秦寻又拉着李婉君的手,笑着说道:“还是一样滑腻。
真是雪做的肌肤。”
秦寻与姮雨等妾侍将近一年未见,挨个儿亲热—番,才想起漏三个:“霓裳呢?百花和阿托莎怎么没有上来?”
姮雨突然下跪拜倒行礼,口中急切地说道:“却是奴婢的错。”
秦寻被唬得一愣一愣,把她扶起来,追问道:“你又做了什么?不罚你就是。”
姮雨这才笑道:“奴婢瞒着家主许久,家主有后了,百花给家主生了个壮实的小子!霓裳留下照顾她们母子,而阿托莎留下护卫周全。”
姮雨笑起来眼神明亮,略略带有一丝丝狡猾,如天上星辰闪光,非常好看。
姮雨身边握紧画轴的秦无双心想:这妮子真是狡黠多智!
秦寻一时脑子里面乱纷纷的,我当爹了?后世来人或多或少有些畏惧生育,秦寻此时怕当爹的心态还比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