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解羽还记得，当初是老掌柜拿着功法，狂风闪电般给他瞧了一眼。
还说这门功法是他一次偶然，从一位重伤的修者手里换来，实在是那家伙没钱治伤，只得以此功法抵账。
虽然当时的汤药费也就二两左右，但这功法卖个三两，老掌柜觉得合情合理。
那时易解羽只模糊看到上面有人物画，还配有许多生僻的词汇。
想来老掌柜不会骗人，便一口答应了。
村里除了胡师傅是自己在外学的武道功法，其他人修行的功法古往今来都是拿草精换来的。
要么是半本不全，要么简单粗陋，凡是还有点盼头的，都会想得到更好的功法。
村长和易大龙是这么觉得，易解羽同样这么认为。
所以当看到老掌柜拿出的功法，易解羽就觉得这是好机会，能够买到个全乎的功法，相比拿三叶四叶的草精去换个残篇，三两银子着实不算贵了。
即便他现在有风清诀，也不觉得买来多余。可功法这种稀罕东西，自己用不着，以后村里总有人用得着。
易解羽满心惊喜的接过，当即就迫不及待的翻开来看。
打开第一页，粗略扫过详注，发现描述的居然是武道一派。
易解羽突然就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赶紧又翻看了后续几页，每页上各画着两三个小人，像是在练什么拳脚功夫，还有招式运劲的要领注解。
易解羽脸色顿时变了，这功法，不说对人物姿态的描画，单是词句间的含义，就和他见过的风清决不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功法，反而更像是一套拳法。
易解羽一时间有些迷糊，忙问老掌柜道：“这不是功法，我看着像是套拳法！”
老掌柜还在找补铜板，一听这话不理解了，直接反问道：“拳法不也是功法，不都是修者用的吗？”
易解羽放回书册，退货的意思不言而喻，“不一样，我要的是灵道修者练的功法，不是武道修者练的这种东西！”
眼看刚做成的买卖转眼要泡汤，老掌柜有些不干了，忙抛出问题道：“那你可知为什么会分灵道和武道，这武道修行与灵道修行又有何不同吗？”
易解羽还没筑灵，不懂修行里的种种门道。
要说真没点见识，那也不全是，好歹是跟易大龙和胡师傅他们混过来的，多多少少了解点灵道和武道的事。
灵道修气练玄，感悟天地玄奥，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事情。
武道则如同草汉莽夫练的苦功夫，只在拳脚上翻跟头，不能修炼灵道才会走上武道。
这点易解羽还是拎得清的。
可一细想，易解羽又觉得这是全天下人的共识，只能算基本见闻，并不值得他拿出来说。
见易解羽有些迟疑，老掌柜指着桌上发亮的砂壶道：“修道好比这砂壶，灵修炼的是壶内茶水，充填内在，追求一个百川归海；武修炼的却是壶身，强硬外壳，打造一身金刚不坏，你说是不是？”
易解羽没有急于回答，静等老掌柜往下说。
老掌柜循循善诱道：“修内兼达天下，外则独善其身，这又不冲突嘛。读书考功名的人，又不是就不能学武从军了，要不然哪还有文武双全一说！”
他眸子闪过狡猾的光亮，引导性的总结道：“要说我，灵道武道都可以练，都值得学，这才是君臣佐使皆相宜，才是平衡之道，你说是不是！”
看着老掌柜侃侃而谈，让易解羽想到胡师傅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
话说有那么一个灵根极好的修者，可以说是天生的灵道修者，而对方偏偏选择了踏上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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