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马车凭着火把的微光指路,载着易解羽六人加一具尸体,在黑暗里前进。
胡师傅摸到发硬发冷的尸体,心中一阵悲凉,打破寂静问出道:“陈百岁死了,这怎么对得起大牛,我们回去怎么解释!”
旋即又咬牙切齿道:“真想一刀剁了王家村那帮狗杂种,都是他们害的!”
老马和陈老二低头沉默,易大龙沉重回答道:“那也得把尸体送回去,给大牛家一个交代!”
尸体自然是得带回去的,只是要面对陈百岁的家人,想想这么年轻一孩子就没了,就着实不好解释。
若是报了仇,倒还说得过去,偏差点自个几人也栽进去。
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线,四个汉子不约而同看向老瞎子。要不是有他在这,他们几人都不一定走的掉,要说谁能替陈百岁报仇,那非得是他不可。
可他们又没法使唤人家,只能存着小心思,看老瞎子有没有再出手的打算。
老瞎子则是无动于衷,稳坐如老狗,把竹杖拦在自己和易解羽身前,避免两人从马车后面掉下去。
四个汉子也不敢说什么,能凭着老瞎子安然跑掉,已经是他们走运了。他都不是云顶村的人,没办法奢求人家跟他们村子同气连枝。
行出三四里,黄马罢工不走了。
几人赶了一天路,还经历过打斗,也都是又累又困。料想王家村不会再来,干脆各自下车找地方休息,决定等天亮了再出发。
易大龙陪着易解羽在树下休息,等孩子睡着后,已经是夜深虫静。
在篝火的照明下,能看到老瞎子还坐在车上,好似入定一般。
易大龙走近马车,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感激不尽!”
老瞎子端坐如常,摆弄竹杖上的榕须,“先说清楚,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们。会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白得的这树须,我算是还了,日后可别跟我讨要回去!”
易大龙并非不辨菽麦,顿时明白其中的原委。想来树须是易解羽从云顶宝地里扯的,应该是什么很珍奇的东西,被老瞎子得了去。
虽说里面可能有坑骗的嫌疑,但老瞎子不亏欠人,救了易解羽和众人一命,也算一物换一物。
易大龙点头表示明白,随即问出心里疑惑,“先前那黑衣人是谁,他为何要带走我儿子?”
老瞎子眉头一挑,“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不过你可以不用担心,嗯,不用担心!”
他可不想说出黑衣人就是混迹在云顶村后山的那个鬼祟,尤其是告诉易大龙。
要是被他知道了,就凭今夜差点人被抢走这事,为了易解羽以后的安全,易大龙都会禁止孩子再进山去云顶宝地。
那老瞎子他自己可别想再吃到云顶鲤鱼,也别想再得到榕须这种稀罕物了。
易大龙看了眼熟睡的易解羽,又问道:“天脉者是什么,我儿子是那什么天脉者吗?”
老瞎子略做解释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想小羽子留在村里,接下你看守云顶的活儿,就算他是那什么天脉者,你最好都要当他不是,莫去深究!”
易大龙虽没有解开疑惑,但也有点懂了的意思。这明显关系到更隐秘的东西,比如在灵境之上,那无数胎元境修者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神境,亦或者牵扯到的什么灵道秘事。
而这些,都还不是他一个胎元境就有资格探知的。
易大龙不再打扰老瞎子,回到易解羽身旁,充当今晚守夜的人。
次日一早,几人动身上路。在最近的村子填了五脏庙,顺便讨来一块麻布,给发白发青的尸体盖上。
不然同在马车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