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岐山脉的末端,云顶山似龙脉之尾,魏巍屹立。
拱卫着云顶山的还有三座山,他们如尾鳍般铺展开。在四山环抱之内有一小村,这里是云顶村。
如果不是附近多了一个王家村,就方圆近十里没有人烟的样子,他们就是这龙尾上的明珠,也算得上偏安一隅。
云顶村靠背落子岭,山头不大,却好似朱雀张开的双翼,挡在五百余丈高的云顶山前面。
云顶山左翼是连绵如青龙的陡崖,右翼是高岗似猛虎趴卧的大岗,至于云雾笼罩的山顶,已不似人间之地。
在陡崖的山脚下隘处有一小谷,水涧从这里流过。除了潺潺流水,还有一草庐和一老樟树。
门前杂草丛生,屋顶偏漏,要是有人住,也是个破烂户。
此时老瞎子就在屋内摸索,偏他又与寻常瞎子不同,他能很明确的知道屋内有什么,又各自在何位置。
别人的草精都是木盒玉盒好生装着,当宝贝似的放在隐秘处,而他的草精竟就一股脑的丢在角落竹篓里。
他准确的从中拿出一株三叶车前草,仔细摸索过叶脉叶片后,满意的点点头,毫不犹豫将草精丢进灶上煮着乌黑粘稠之物的锅鼎里。
下面还烧着温温小火,像在熬制某种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
随着三叶草精的沉入粘稠物,顿时如同消失了一般。
要是易解羽在这肯定会说,十两银子就这么糟蹋了!
老瞎子坐回矮凳子,有些无所事事,双手摩挲着袍子,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东西该让谁来试呢,小羽子吗。好吃讨不到几句好话,不好吃估计又要被追着打,那臭小子!”
“双英丫头吗?可怜的女娃娃,唉,我又不是魔头,这叫人怎么下得了手!”
“千岁那傻小子?还是别了,吃坏了被缠上就麻烦了,死脑筋一个,他爹也是,全家都是!”
“易大龙?胡三招?还是肖定海?”
“都不行,都是黑皮子狗,太难说通,搞不好还惹来一身麻烦!”
“头疼啊,头疼!”
老瞎子摸索着竹杖,似在盘玩。以前的竹杖就是根光棍,此时在顶端的把头则用树须缠着。
那是易解羽送来红鲤时穿鱼的树须,老瞎子搁哪藏着都不放心,索性将它缠在了竹杖上,走到哪能带到哪,在眼皮子底下反而才最放心!
突然老瞎子一拍大腿,笑了:“有了,就说这东西能返老还童,还能重振雄风,给没牙的那老东西吃,还不乐死他去!嘻嘻嘻。”
有了“目标”之后,老瞎子顿时更加来劲,赶紧添柴加火,煮得鼎里黑汤直冒疙瘩泡。
就在这时,他脑内突然一个灵光闪过,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当即丢下柴木,掐手搓诀测算天机,嘴中不断碎碎呢喃,也不知道碎叨着什么。
待放下手诀,老瞎子面朝屋外骂道:“小狐濡尾,不利行。这狐崽子,真是麻烦!”
也顾不得宝贝汤锅了,说着他骂骂咧咧起身,用竹杖在地上敲敲打打,摸索着出门而去。
就在他走出草庐十余步后,一股清风吹入草屋,直奔灶坑还在燃烧的火堆。
上一刻还在熊熊燃烧的柴木刹那熄灭,只有一股青烟升腾而出,没留下丁点火星。
此时的易大龙五人还在往长乾城方向赶路,距离到达他们所要经过的第一个镇子已经不足五里。
胡师傅坐在马车中间,和易解羽并排,自顾自豪气道:“好多年没出来这么远了,想想以前行走江湖,到处闯荡,那真是逍遥快活呀,一日几百里都不用吹的!”
这话明显是说给没出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