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肉陈老二并没有花去胡师傅给的银子,而是自掏腰包了,当时不好驳了胡师傅的意思,这才换了种方式交到了兰兰手里。
塞完银子的易解羽跟在四个壮年汉子后面,如那一同赶赴战场的将士,丝毫不把自己当做是个累赘,笑着和兰兰告别。
离开后,五人上车驱马直奔小通镇。从外地来小通镇,只有长乾城的官道这一条路,连接两地有百来里,路上还有两三个小镇,外加一座山神殿。
几人合计下来的意思是,一路上要是没遇到陈百岁,那就赶在天黑前到山神殿过夜。
从云顶村到小通镇有二十来里,若再走百来里到长乾城,娶媳妇嫁女儿都不会接送这么远,足见那陈百岁在易大龙他们这些大人眼里是有多重要了。
在路过小通镇市集时,三三两两的商户铺子已经半开半掩,有人在屋里生火做饭,街道上一片祥和平静。
就在这时,突然窜出六个汉子,个个提刀带棒,拦住了五人去路,还用牛车拉来了一具白布掩盖的尸体。
五六人一路排开,加上横着的牛车,整条路都被他们霸占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胡师傅当即上前和他们争辩。
而对方也是毫不客气,一口咬死牛车上的人,是胡师傅他们杀害的。
此时远远在角落处观望的麻六子打着哈欠,显然是起得太早,还有些困意。
看见人群里的易解羽,麻六子对身旁高有九尺、体型如熊的大汉说道:“云顶村那小子昨日我试了一手,估摸有聚灵中期的修为。不是说卖宝人在能进入宗门前不筑灵不入气,得保证自身空如罐气如泥,才能卖上好价钱吗?”
那大汉声如闷雷,低沉回应“不外乎三种可能,武技、入气、筑灵!”
麻六子舔着嘴唇,思索了一番,排除道:“武技就算了,没灵力的一指,可弹不开我那一拳。入气最不可能,还没试过筑灵就修武道,除非云顶村的人都疯了。筑灵我觉得倒有可能,也就没法待价而沽而已。可我却觉得都不是,说不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呢!”
对于麻六子和自己讨论这种问题,大汉已经感到疑惑,现在反而被越说越糊涂了。
别看他年龄大了麻六子一轮多,可他来这也就两三年,呆的时间还没麻六子时间久,并不是太懂这边这地的规矩门道,问他等于问道于盲。
大汉换言道:“昨日你见到了徐不染,他是怎么说的?”
麻六子轻描淡写道:“他就是个又冷又危险的冰窟窿,我不想掉里面把自己冻死,多说两句话我都浑身不自在,哪会问他!”
大汉缄口不语,像在表明一种态度。
麻六子知道他的心思,这大汉和昨日白衣男子长期相处,一起在镇上生活。虽都是同一势力的人,但他们和自己这种安插在王家村里的并没有过多交涉,在某些事情和态度上,他们两人才是真的同气连枝的。
麻六子并不在意,摸着下巴缓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听过天脉筑灵没有?”
麻六子远远盯着易解羽,眼神变得开始嗜血,自顾自说道:“如果是天脉者,那这小崽子,一定得是我来杀!”
这两句话麻六子是在自言自语,没有给大汉说话的机会。
可大汉听到天脉者三字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仔细眺望起跟在四个大汉后面的易解羽,好似在从男孩身上寻找着某个身影。
天脉者,他很久没有听说了,也很少听说这样的人存在了。
这不禁让他想起许多年前见过的一人。
那是在南蛮的战场,一个少年的身影在刀山剑海里穿梭,如驰骋的猎豹,似搏空的雄鹰。
对方所过之处蛮族非死即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