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开了,大哥,你让一边,我来倒热水。”小二儿欢脱的说道,老大听了连忙避开腿脚,让他倒水。
滚烫的水淋在鸡身上,彭家大儿抓着鸡脚让鸡在木桶中翻身,确保一只鸡都被热水裹湿了!片刻后,趁着热气,大儿将鸡拎出,放在地上铺好的宽阔树叶上,也不怕烫,趁着热气便开始拔毛,刷刷几下,整鸡便成了白条鸡。
彭家二儿见状舀了两勺水,将白条鸡上残留的鸡毛冲掉,拿出家中宝贝的砍刀,几刀下去便将鸡分成几块,尔后装到了罐子里,又放入盐和姜块。
大儿见了正要将坛子往外抱,就听见二儿问,“大哥,那咱们家这坛子就要送给客人了吗?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坛子里,给了人咱们以后可就没得用了。”
“去,瞎说些什么,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怜惜东西,一条好好的裤子,穿几日就给糟蹋了!”彭嫂子正好挑帘子进来,听见二儿这话,随口骂了句,接过鸡肉坛子便出去了。
就听见小二儿在后面不甘心的喊道,“那都是大哥穿多少年的裤子才轮到我,就摔个屁股蹲,裤子就破了,这也能赖我?”
“就你能多嘴,那裤子我穿了三年都没坏,到你身上就坏了,还不是你太皮实了!”大儿反驳了一句,又压低声音说,“这些贵人可不是一般人,你瞧那些都是拿刀的军士,要是得罪了他们,说不得要咱们命,别说一个坛子了,就是那大瓮他们要,也得给他们啊。”
彭家二儿是个大嗓门,他在厨房里说得话,沈慈心他们坐在外边没少听,见彭嫂子抱着坛子出来,沈慈心多问了一句,“彭嫂子家中便是做这样的生意,为何不多备几个坛子?”
彭嫂子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小儿的话让贵人们听见了,黢黑的脸上热辣辣的,心里先琢磨着一会该怎么打孩子,“贵人请宽恕,都是小儿不懂事。”
沈慈心摇头安抚她,她才继续往下说,“咱们这儿没有烧窑的,这坛子据说是商队从陈留那儿买来的,价格不便宜。我们家也是做这个生意才攒钱买了一个,多买的话咱这小脚店确实也用不上,再也是得攒钱盖房给孩子们娶媳妇。”
沈慈心才知道靠近边城,这边的百姓拥有一件瓷器都是了不得的事情,虽然说陈留距离这儿不过是几百公里的路程,但交通不方便,恐怕来往这儿的人不会多。况且这儿靠近边城,恐怕行商也会担心危险不往这儿走。
不过说起来,要说厨房的锅具,粗略的陶罐也并非不能用,相对而言性价比还高一些沈慈心便奇怪的问道,“彭嫂子,为何不用陶罐呢,陶罐炖鸡亦十分香。且陶罐便宜,你们日后可以像今日这般,在陶罐内准备生鸡肉,添上油盐调料,路人便可以直接带着,你们也不用担心做熟了卖不出去,也能增加收入。”
“贵人您说的法子是好,只是您不知道,咱们这儿买陶罐可比瓷罐来得难多了。陶罐便宜利头少,那些行商便不乐意运陶罐来卖,我们这儿要是想买陶罐恐怕还得去陈留买。不过贵人的法子我们记下了,若是日后去陈留一定带着陶罐回来。”彭嫂子解释道。
“那为何不自己烧陶器呢?”沈慈心看着不远处黄泥队,脱口而出道。
彭嫂子愣了愣,尔后笑了笑,“贵人,这烧陶咱们哪里会啊,一辈子都是泥腿子,听说烧陶的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活,况且说烧陶得有合适得土,咱们这儿都是黑土,种粮食倒是好种,就是天时不太好,冬天冷,只能收一茬,我听人家说南边能收两茬。”
“那你们这垒泥墙的土从何处来的。”沈慈心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黄泥堆。
彭嫂子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解释道,“哦那黄土啊,是那处山上取来的,就是那个土坡坡,也是奇怪,到处都是黑土,就那处是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