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辞检查的很详细。
由内而外。
他没有放过每一个细节。
而这种过分认真的检查,带来的后果就是,当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晏逢已经趴在季砚辞的怀里睡过去了。
他们新选的那个高楼是个酒店。
季砚辞进去看了看,水管还能往外冒水,所以给两个人简单的清洗了一下,他又带着晏逢去了旁边的超市,给他换了一套新的衣服。
跟昨天的那种卫衣牛仔裤的打扮不太一样。
是符合了季砚辞穿衣风格的装束。
黑色的工装穿在晏逢的身上,看起来有点松松垮垮的奇怪。
但是这种打扮在末世比较方便行动。
不光是奔跑,随身也能多携带一点东西。
总比他之前的那个牛仔裤要好太多了。
在他给晏逢和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晏逢就乖乖趴在他怀里睡着觉。
好像只要他在身边,哪怕天塌下来都不会让晏逢感觉到恐惧似的。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锻炼出来的这种胆量。
季砚辞心里想着,又下意识去捏了捏晏逢的鼻尖。
在这种环境生活了一年多,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有凭借自己的力量,在末日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存在。也有靠着自己的皮囊,依附在那些强者身边的存在。
从晏逢昨天晚上的举动来看,季砚辞下意识就把他当做了后者。
如果事情和他想的一样,那晏逢能活到现在,也就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毕竟愿意养着金丝雀的人还是有的。
而现在这个情况,他显然就是金丝雀寻找的新主人了。
这种认知合乎常理。
让季砚辞满意的同时,又让他忍不住的烦躁。
满意于晏逢需要依附着他活下去,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可以长久维持的。
而烦躁于过去的一年时间。
他会忍不住的去想,在他不知道的那些时候,晏逢是不是也在像对待他的时候那样,依附在别人身旁,和那些人蜜里调油,做他们昨天晚上做过的那种事情。
这种念头像是个诡异的阀门,一旦打开之后就关不上了。
季砚辞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
越想越觉得生气。
最后干脆把怀里面趴着的人给摇晃醒了。
晏逢晕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看到季砚辞的脸,他先是下意识的露出了笑容,然后才问:“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如果不是遇到危险,神明大人应该不会打扰他睡觉才对啊。
小鸟的脑袋瓜还没有转过弯。
季砚辞已经开了口。
他说:“没有危险,只是我有事要跟你说。”
晏逢眨眨眼。
季砚辞伸出了自己的手,他说:“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什么,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安全的庇护所。但是你也同样需要付出,这道理你应该懂。”
晏逢歪了歪脑袋。
他其实没太听懂季砚辞在说什么。
毕竟小鸟的脑仁就那么大。
上辈子还被曲星辰养在家里,一辈子没进行过那些无聊的人际交往。
以至于现在突然听到这种话题,晏逢一时间分析不出季砚辞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不过好像和他原本的计划没啥差别?
晏逢想了想,然后点头。
看到他这个反应,季砚辞满意了一些。
于是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