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在家的日子里,我就一个人到处在村里一个人闲逛,一时间也成了父老乡亲眼中没爹没妈的野孩子,头发几个月不理,长得跟西毒欧阳锋似的。
此时的我也成了村里的四大恶人之一,今天谁家树上的柚子被偷,明天谁家树上的枣子被偷,后天又谁家田里的荸荠被挖了。
天黑以后看着村里其他小伙伴都陆陆续续的回家有父母陪伴,一群群鸟儿也开始归巢,虽然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就回那个宽荡荡黑漆漆的老屋,可还是身不由己的往回赶。
把前门后门都锁好以后,我一个人独自蜷缩在卧室,墙上贴着一幅各种武术招式的一幅画,对面四叔的房间则是一幅百兽图,我经常会盯着那幅画彷佛身临其境一般。
在一个风雨夜,其他房间的窗户和前后门被大风吹的咣当响,我不由自主的蹲在卧室门墙角边,探出半个脑袋朝阴暗的弄堂里窥视着,彷佛在等待着久违的敌人到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突然我想到了5岁时一个远房亲戚,我不由得内心一阵阵跳动,随后浑身汗毛也跟着竖了起来。
亲戚名叫梁晶,是我的表姨,老公名叫虞六军,是我爷爷砖瓦厂的工人,双方也是通过爷爷的介绍成立了家庭,小两口婚后的生活过得也还算平静,并生下了一男两女。
暴风雨却在1990年的这个夏天来临了,那天上午9点多我母亲约表姨去街上赶集,当时对方说家里很多衣服还要洗,下午自己一个人再去,悲剧就这么发生了,或许上午一块上街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了。
在我母亲逛完街骑着自行车往家赶的时候,遇到村里的几个男人正用一台担架把表姨抬往县城医院,母亲拦着问什么事,几个人匆匆告知被表姨夫拿磨刀石砸到头部了。
由于当时正逢中午时分,而那个年代医疗系统也不像现在这样发达,等医生吃完饭下午两点上班后,由于头部伤势过于严重,据说都可以看到脑浆了,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表姨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记得下葬那天我和爷爷去了对方家里,表姨父由于畏罪潜逃,在半路上一处油菜地被公安堵住并依法逮捕,而此时表姨则安静的躺在床上,我亲眼看到对方眼睛睁得大大的,俨然是放心不下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
在被抬进棺材的那一刻,一个妇女连忙跑到棺材前,一边掏出若干个硬币放在里面,一边哭泣说道:“晶晶,我欠你的钱现在还给你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突然厅堂里哐当一下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吹倒了,我也不敢出去扶,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的退缩到床前,拿起爷爷枕头底下的双管火药枪,把被子弄成有人在上面睡得样子,人却全身披着毛毯躲到床底下,右手持着火药枪一动不动的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看着手上的火药枪,我又想到后山村另外一个悲惨的事。
村里有个屠户叫杨金都,头一天还在帮同村的一个名叫冯路斯的村民家杀猪,第二天就被对方拿火药枪给打死了,据说是猪杀好以后双方价格又谈不拢起了争执。
冯路斯在作案当晚就连夜跑了,由于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大数据,又没有那么多的监控探头,加上买车票都不是实名制,全国又没联网,换个陌生城市谁也不认识,身边人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潜逃的杀人犯,据说案子在我初中毕业以后都还没破成了悬案。
案发后的第二天,爷爷带了我去那个村庄,由于杨金都生前和爷爷经常在一块打牌,小时候家里杀年猪的时候我还和对方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而此时的他静静的躺在地上,法警们正在当众解剖尸体取出钢珠。
受害人亲戚此时却火冒三丈的爬到凶手的楼顶把瓦片踩碎,把烟筒堵牢,几个吃瓜群众在一旁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