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我刚进来一个月内情绪一直都不是很稳定,直到家属可以进来探望时,医生才把我的手铐脚铐给全部打开了。
每次在接待室亲朋好友探望时送进来的饭菜和零食,我除了自己在医生指定的“安全区域”独自享用一点外,其余全都分给了铁门外这些“嗷嗷待哺”的“病友们”。
虽然我自己也是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也饿得浑身乏力,可是我更加同情这些病号,毕竟我在这里只是临时过渡一下,他们有的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
由于“狼多肉少”的原因,每次往铁门外分给其他病号零食的时候,大伙一时都蜂拥而上的抢吃的,导致场面一度失控。
方便面被几个人撕开包装,面块散落在地上,有的人抢了面条,有的人抢了葱包,有的人抢了调料包,有的人抢了辣油包。
麻糍被几个人各自撕扯一点,餐盒被一群人死死抓着不放,肉掉在地上动作快的迅速抓起来就往嘴里送,都说人在低谷不谈格局,这时年迈者也顾不上什么绅士形象了。
刘护工一边赶鸡鸭似的朝这群人呵斥,一边心急火燎的朝我吼道:“你这个神经病,有好吃的东西就分给别人,没吃的时候自己就装死,如果再这样下次家属探望一律不给送进,万一引起群体打架了怎么办。”
我反问道:“你这个人说话不等于是废话,我要不是神经病会被关到这里面吗。”
其实对方嘴上说归说,但我看得出来只是象征性的说一下,心里很支持我的做法。
那些没抢到零食的病号开始和刘护工玩起了斗智斗勇的游戏,有的拿瓜子壳把放零食仓库的铁门锁眼给堵住,有的拿旧抹布把医疗室“安全区域”的铁门螺丝帽给拆下来。
自打好几次家人探望时一块送进来的衣服和袜子都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后,我就开始每天只穿一套衣服,袜子洗完脚后把碎皮屑往窗台外面抖一抖,第二天依然继续穿。
在这里个人物品只要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了,防不胜防,头天晚上睡觉前明明袜子还放在床边的鞋里面,次日一早醒来就不在了,后来我只好在睡前压在枕头底下。
还有个别病号发疯时一晚到天亮的在过道走来走去,时不时掀开其他病号的被子,或者直接躺在上面,自言自语吵得大家后半夜都无法入睡,要不是药剂增加了睡眠质量,像我这么敏感的人,那得彻夜难眠了。
韩思科听完我和徐金雯聊完家常后,知道我也曾经在武林工作,后来就时不时的跟我谈起他在武林的英勇事迹,原来他93年就在武林赫赫有名的“笑哈哈”饮料厂上班。
后来听多了我才恍然大悟,每天都是差不多重复的内容,尤其是那一句:“现在的武林那是有钱人的天堂,打工者的地狱。”
我反问对方一句:“哪里不是有钱人的天堂,打工者的地狱,”他总是彬彬有礼的和我鞠个躬顺便来一句:“哦,i&39; rry。”
二楼宿舍大多是以年迈者居多,一半以上身体甚至有某些疾病,由于很多病号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澡,有的自打我进来就没见过他洗过澡,所以二楼宿舍的气味明显要比其他楼层的重很多。
睡我隔壁床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光头,嘴巴无时无刻都在鼓动着,就像癞蛤蟆一样,动不动还喜欢骂别人“癞古蛤蟆”,一边骂还一边指手跺脚,典型的农村妇女骂街。
这个老头也成了二楼其他病号业余时间找乐的对象,时不时的都“路过”他身旁在其头上一阵乱摸,摸得越勤骂的越狠,有时候大伙一块来摸,老头被气的一个头两个大。
我听其他病号都喊他瞎子,后来我才注意到原来是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