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红衣教最精锐的战斗力量,红甲士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只要他们出动,几乎没有打不赢的仗。
这些年他们攻城掠地,无坚不摧,所到之处如飞蝗过境一般寸草不生。
死在他们手里的白骨堆积如山。
在这片土地上,红甲士的名号让人谈之色变。
无数凶恶的敌人跪在他们面前,瑟瑟发抖,痛哭流涕的求饶。
他们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
所以在他们看来,当他们攻上鹰嘴崖的时候,那群乌合之众肯定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向他们求饶。
然后这群没有感情的冷血战斗机器,将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头颅一颗颗砍下。
然而,直到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的这群所谓“乌合之众”,从鲜血淋淋的伤兵,再到老人和小孩,见到他们的到来,没有任何人露出一丝畏惧之色。
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如此坚定和无畏。
“你们难道不怕死吗?”
那名跟随红甲士一齐冲上来的副将忍不住问了一句。
浑身血污的黑鹰笑了笑,“当然怕,谁不想活着。”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求饶?
”
那名副将道,“只要你们跪下来求饶,那些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的人,或许还能得到教主的宽恕,获得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这句话说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
是一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她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用轻蔑的眼神扫了对方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群杀人如麻的红甲士,在这个眼神的扫视下,竟然感到心里边有些发毛。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一生下来,我的族人和父母就告诉我,红衣教是我们的主人,红衣教主就是我们至高无上的神明。”
“教主会给我们吃的,给我们穿的,还会庇护着我们不受别人的欺辱。”
“我对此深信不疑,和别的族人一样,带着这种观念,在这里活了半辈子。”
“可是后来仔细一想,觉得这些话一点也不对,我们吃的,穿的,全都是靠我们自己劳作的成果。”
“而红衣教不但没有给予我们什么,反而每年都会拿走我们一整年大部分的劳动成果,只给我们留下一点仅够生存的物资。”
“要说保护我们不被人欺负,这就更是天大的笑话,如果有外人来欺负我们,我相信红衣教一定会坐视不管。”
“但这并
不意味着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红衣教自己,因为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群会说话还很听话的工具而已。”
“我们为他们放牧,为他们劳作,为他们干活,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在为他们服务。”
“他们吃的穿得用的,都是我们这些人的劳动成果,所以并不是他们给了我们什么,而是从我们这里夺走了什么。”
“活着,谁不想,但我们要的是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继续给人当牛做马!”
“你们这些桑珠扎罗的鹰犬,是非不分,帮着他作恶多端,现在,你们把刀横在了我们的脖子上。”
“我们都很怕死,但我们却不怕你们,你们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却夺不走我们的决心和尊严!”
“我没文化,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但我知道,自从开始反抗你们以来的这段时间,才是我真真正正为自己活着的时间!”
“比起继续为你们当牛做马,我更愿意带着尊严去死,桑珠扎罗,红衣教,还有你们这些鹰犬,你们尽管动手吧,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永远不会让我屈服!”
这番话说完,其余部落联盟的族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向前走了几步,用坚定和愤怒以及不屑的眼神,盯着这群曾经在他们看来像是神明一
样的红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