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易挠了挠下巴,愣愣地摇头。
段白川再投过来一个冷眼,他磕巴地嘀咕了一句:“我好像忘了个文件,我去取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段白川不管是看文件、手机、电脑,甚至是窗户,视线里总会凭空出现桑清落浑身湿哒哒,红着眼眶,委屈着质问他的模样。
“咚!”
他把手里的文件一扔,按着眉心想静静,一闭眼,脑子里的全是桑清落泪如泉涌的样子。
贺易每次进来都感觉像是走进了冻库,忍不住想打寒颤,也不敢说话,放下文件就赶紧出去了。
到了下班的时间,段白川终于忍不住了,抓着外套站起身,步履匆匆地走了。
贺易再进来看,最后一份文件上签字的地方是这样的:段白丿
贺易一副洞察了一切的眼睛微微弯起,把那文件合了起来。
听到汽车引擎声,刘伯是小跑着出来给段白川开门的,语气有些着急:“先生你总算是回来了,快去看看太太吧。”
站在房间门口,段白川又犹豫了。
一天都没想的事情,临门一脚他又想起来了。
他憎恨桑家,他为什么要觉得桑清落可怜,那也是她自找的。
刘伯见他犹豫不决,刘伯第一次自作主张敲响了门。
段白川并没有动怒,反而是暗中松了口气。
很安静,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门也没开。
刘伯忍不住对着门说了一句:“太太,先生回来了。”
还是很安静。
段白川心底的气息逐渐沸腾,也不知道是因为桑清落不开门还是因为什么。
他伸手去拧门把手,纹丝不动,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我去取钥匙。”刘伯说着就快步下楼。
“嘭!”
一声巨响,段白川一脚把门踹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是关上的,很黑,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摸到墙壁的开关按下,透亮的灯光瞬间笼罩了整间屋子。
看到地上那个抱着那盆从桑家带回来的半死的花盆的人,愤怒在心口炸开,段白川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人。
“桑清落!”
没反应,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蹲下身,碰到桑清落的脸颊,眼底的怒气被突然生出的担忧代替。
桑清落发烧了。
他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还是早上那被水湿了的一身衣服。
“蠢女人,真是麻烦!”
他嘴上骂着,已经把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医生来挂上了水,段白川坐在床边,用毛巾帮她擦手。
桑家的人,死了就死了,但是他越擦心里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烦躁。
“别走……”
昏睡中的桑清落突然抓着他的手,嘴里的小声的呓语着。
她的手还很烫,滚烫的温度似乎通过手心传到心尖上。
盯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微微颤动的唇瓣,段白川有些失神。
“白川,别打我…”
桑清落突然害怕地喊出声,抓着他手的力气大了不少。
段白川有些郁闷,他什么时候打过她了?在梦里还惦记着?
顿了顿,段白川想到什么,目光落到她纤细的脖子上,面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
早上。
桑清落翻了个身上,迷迷糊糊睁眼,视线里的床边伫立着段白川挺拔的身影,她眨了眨眼。
“段白川,你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