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而来的东西被亲卫一刀砍成了两半。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竟是个还未熟的苹果。
谢云祁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亲卫的肩,“这回反应倒是快了,可惜没看清人。”
说话间,不远处的苹果树上跳下一个人。
白色的长衫在月光下被染成藏青色,却还是比身后的夜色淡了些。
“你是有多少话要和砚妃娘娘说,我都在树上睡了一觉了。”
真顾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走到假顾昀面前,“若是我回城晚了进不去,要在外面投宿,这笔钱得从你账上走昂。”
谢云祁白了他一眼,“我可没让你等着我。再说,你们顾家富可敌国,这点子苍蝇腿肉也要从我这里搜刮?”
“那钱也是一点点抠出来,总不能是大风从你西境吹来的?何况…”
顾昀话没说完,打了个响指,从黑暗中走出来几个仆人。
又是点风灯又是摆桌子又是上菜,很快树下便出现一桌酒菜。
烛火与月光相辉映,倒是风流缱绻得很。
“都还顺利吗?”顾昀提起酒壶倒了两杯,给谢云祁递过去一杯。
谢云祁接过酒杯点了点头,“你家…”
顾昀挥挥手,“早说不需忌惮我家,我大哥自己干的事儿就该自己担着,你再这样一副小媳妇表情我不和你喝了。”
端起酒杯又问了一遍,“所以,一切顺利?”
谢云祁颔首,“朝中两日后北境军进宫领赏时便会有动静,且阿雨今日已去找人了。”
沈家军之事他查到了两条线,一条已尘埃落定,另一条沈觅去追。
“那不就结了!”顾昀举杯潇洒地将酒饮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洗净你岳父和大舅子的污名,你顺利归京跟媳妇会合。”
顾昀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不过,你们两个这十年的误会还要闹下去?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去道个歉服个软也不能怎样。你再这么倔,媳妇早晚成了别人的。”
“我服过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可阿雨那脾气,完全不给机会。”
谢云祁语气有点苦涩,垂下眸望着一桌子酒菜。
想起今日披着顾昀的马甲见了阿雨,还是将她和江聿珩的事情讲了。
“什么玩意儿!?他敢给我弟妹下药?”
听的人气的摔了手中的酒盏。
“媳妇投怀送抱你装什么君子,饭自个跑锅里你不煮?!啥?你还扇了她一巴掌?”
又摔了玉箸,一脸恨铁不成钢。
谢云祁提到江聿珩,眼色本是冷了冷,看见顾昀鲜活的反应却是笑了。
“她如今是‘沈觅’,又不是阿雨。她要演,配合着演就是。你若之后遇到,也莫要戳穿。”
谢云祁又抿了口酒,抬头望着顾昀,“不过,若是她此次去找高川不顺,再回长安可能需要新的马甲…”
话没说完,但顾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顾昀忍耐地叹气,“你真是心大,还想让自己媳妇披你嫂子的皮?”
“于你来说,不也能暂时解决一个麻烦?”谢云祁放下玉箸,“还有,在她面前,咱们俩不熟啊。”
顾昀白了他一眼,“堂堂正正的表兄弟,因为你父皇忌惮官商勾结,搞得跟偷情似的。”
啧啧啧数声。
谢云祁笑笑,起身理了理衣衫,“我该走了。”
“这么快?”
谢云祁颔首,“明日是母妃忌辰,太子没在城里堵到我,肯定会来皇陵,此处留不得,今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