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张鹏翱便掩面痛哭,我知这几言已触动他心扉深处。
他是个背负挫败的男人,妻子离他而去。
他是软弱的男人,无力重赢妻子的柔情。
他是无力回天的男人,只能借愤怒发泄内心的郁结。
然而他是个深爱子女的好父亲,唯有孩子们,能使他重新振作。
再多的言语无益,关键在于那几句肺腑之言。
我辞别警署,期盼张鹏翱能挺过来,孩子们需要他坚强地活下去。
或许他只是暂时陷入困惑,终有一日,他会懂得,为了冯萦这样的女子,付出如此代价并不值得。
他是可怜又可悲的男人。
离开杭州,回归故土,专心做好父亲的角色,才是他智慧的选择。
冯萦回返已无望,她已适应奢华生活,不再眷恋他们曾经贫瘠的小家。
我漫步街头,警署距工坊仅数百步之遥,眼前景象无心欣赏,满脑都是工坊门前的一幕幕。
若非反应及时,或许悲剧已成定局。
冯萦以皮包砸向张鹏翱那一刻,杀意已在张鹏翱心中萌生。
悲剧得以避免,只盼张鹏翱早日觉悟。
对于钟伟与冯萦之事,我保持沉默,因他们的纠葛本就违背伦理,双方尚未解除婚约,此情此举皆为世人所不齿。
我返回工坊,新来的一班工人正忙碌着,工坊原本昼夜两班轮换,我原计划增招工人实行三班倒,工人们却不愿。
在长三角之地,三班倒的工坊并不多见,有的制衣工坊甚至只有一班,理由简单,雇主欲节省人力,而工人渴望多赚取报酬。
我并未轻举妄动,工坊与每位工人订立正规契约,超时工作皆计加班,不像某些小工坊,工人们每日劳作近十六小时。